章墨雨顿时就觉得心口一痛,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飞逝的人,但是那一步他怎么都迈不出去,脚下沉重得像是被灌了水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导演喊完“卡”之后,章墨雨浑身像是卸了劲似的,重重地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对阮岩竖起大拇指。
“行啊阿阮,你早有这样的演技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章墨雨夸张地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作势要去捏阮岩的脸,“刚刚那下我的心好痛啊,你打算怎么赔我吧,麻辣烫安排一个?”
阮岩笑着往后仰了仰,不可能真的被他掐脸,正要跟章墨雨分享他锻炼演技的方法,却冷不防地靠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面前的章墨雨惊讶地睁大眼睛,抬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原地。
身后的人环着阮岩的肩膀,帮他站稳,随即低沉的声音在阮岩的耳畔响起:“你们在聊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章墨雨:不敢说,不敢说,阿阮救我!
阮岩: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现在还欠闻蔚人情呢,抱歉帮不了你了。
闻蔚:我媳妇,当然是站在我这边的。
第12章
其实阮岩刚才那一后仰并不会让他直接倒下去,闻蔚也知道他不会摔倒,但身体却先于大脑行动了。
这也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连闻蔚自己都有点诧异。
或许是从阮岩抓着他的手看时间起,发现阮岩的胆子变大了不少后,闻蔚也受到了他的影响,意识上了有了相应的改变。
之前也不是没对阮岩做过一些稍稍亲密的动作,但那不过是为了演给别人看,做之前是经过思考的,需要看起来既亲密,又不会让人太尴尬的举动。
但这会儿他却是不假思索就上前了,当他的手臂牢牢地将阮岩圈在自己的怀里后,才开始反思自己的举动。
闻蔚尽管惊讶于自己的条件反射,但他也不讨厌这样的变化,至少,他很明确自己并没有产生厌恶的情绪。
“啊……谢了。”阮岩匆忙站好,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有点晕眩,一半是被闻蔚吓的,以为身后没人结果他突然出现,后背不但撞上了别人的胸口,还被他给搂住,姿势暧昧得就像是被闻蔚从后面抱住了一样。
短短几秒钟,阮岩的心跳仿佛已经开上了高速,突破一百大关,朝着两百迈前进了。
缓了一阵,他才记起闻蔚刚才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好是问他和章墨雨在聊什么吧?
于是阮岩就把他准备跟章墨雨说的“录像练习法”,当着两人的面一块说了:“……是闻哥教我的,正好他也在,可以帮你判断这个方法是否适用于你。”
阮岩热心地介绍起来,压根没注意到闻蔚逐渐冷淡的脸色,和拘谨地杵在原地,显得相当坐立不安的章墨雨。
就在阮岩还打算手把手教章墨雨怎么操作的时候,闻蔚突然说了一句:“这个方法适用于大多数的演员,他应该也知道的,没必要去演示,这方法他可以用。”
章墨雨好像就等着这句话了,丢下一句“谢谢闻哥,谢谢阿阮”,唰地一声就落荒而逃。
阮岩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章墨雨跑走的方向,转身对闻蔚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怎么跑得这么快,尿急吗?”
然后隔了几分钟,阮岩就收到来自章墨雨的感谢短息,话里话外透着“不是哥们不想当面道谢,而是影帝的压力有如泰山压顶”的意思,把阮岩看得更加一头雾水了。
会吗?实际和闻蔚接触之后,阮岩觉得影帝人还算是不错的,感情方面不予置评,但闻蔚的业务能力相当优秀,对别人也挺照顾的,是章墨雨太敏感了吧。
闻蔚说过,敏感的人大多数是体验派,难怪他说录像法也适用于章墨雨,阮岩恍然大悟。
之后的几天里,阮岩彻底克服了面对机器时的僵硬,每天晚上自己对着摄像机调整表情和语气,对演技的火候也拿捏得更精确了。
拍摄也越来越顺利,连带着章墨雨都在他和闻蔚的带动下,演技得到了明显的提高,那几天导演每天出现时都是带着笑容的,全剧组的人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由于剧组照顾闻蔚的档期,而他也是目前片场里比阮岩还要大的咖,所以导演这几天集中拍摄闻蔚的戏份,也就是书粉最喜欢的那段三人修罗场的情节。
一开始,暴君刚找到狐妖的藏身之处时,是自卑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忌惮剑灵的实力,又嫉妒狐妖对剑灵的依赖。由于剑灵的阻拦,他始终没法靠近狐妖,只好压下自己的暴脾气,在狐妖栖身的山下笨手笨脚地亲手造了一个木屋,每天守在山下,试图找机会和狐妖见面,耐心等待,从不放弃。
时日一长,狐妖将暴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慢慢找回了两人在断崖下互相依偎的感觉,内心终于有了一些松动。
就在彼此重新回到暧昧期时,一场暴雨将暴君的木屋冲垮,淋了大半夜雨的暴君发了高烧,躲在暗处的狐妖终是不忍心,将他带回到自己的住处,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然而暴君醒来时,看见面容憔悴的狐妖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他恢复了一些仙君的记忆,但记忆并不完整,只能记起几个他们还在天界时的片段,也想起了剑灵是自己的佩剑,同时心底涌起了熊熊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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