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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迎着夕阳踩着香樟树的影子前行,散碎的金色阳光从树影中漏下,被风一吹,枝叶摇曳,夕阳就被碾成了满地的柔光。
    第100章 阴阳界
    两人沿着马路慢悠悠的散步, 天快黑了时燕楼才确定了孤儿院的大致方位。
    “好像变成学校了。”站在街对面,听着学校里隐隐传来的上课铃声,燕楼停下了脚步。
    这应该是个封闭式的高中,他们俩以正常方式混不进去, 燕楼就熄了去打扰的心思。
    “陛下。”燕楼问, “我们是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还是在这里待一晚?”
    尼克勒斯:“你累了?”
    “倒也不是。”燕楼笑道, “就是回了阴阳界,突然就有了点当人的习惯了,到了晚上总觉得该找地方休息。”
    尼克勒斯点头, “那就照你的习惯来, 休息吧。”
    卓禹笙给了他们可用的身份证明和货币, 只需要一点障眼法就能在酒店住一晚,不用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
    尼克勒斯将几只猫猫和霍拉斯都隐身, 然后站在燕楼身旁看他到前台开房, 对这种陌生的新事物尼克勒斯心存好奇。
    前台问:“两位先生,你们是要单人间、双人间, 还是套间?”
    燕楼有些迟疑的看向尼克勒斯, 尼克勒斯虽然听不太懂前台的话,但如此好的相处机会他不会放过。
    “我跟你一起。”尼克勒斯低声说, “我对这里不熟悉, 很多东西还要你教我。”
    燕楼一想也是,于是定了个套间。
    两人带着小孩和一串隐身的猫猫进了电梯, 得亏这会人少, 不然恐怕会因为猫猫挤占空间而传出某些异闻。
    尼克勒斯好奇的感受着电梯的上升, 燕城紧张的抱住燕楼的大腿, 他便向两人解释了一下电梯的作用。
    “果然很方便。”尼克勒斯点头称赞道。
    “不止是这些。”燕楼给他讲了讲阴阳界的快递、外卖等等, “虽然这里的科技比不上科技世界,但在某些方面,比如美食、比如偷懒,科技世界也许还比不上这里。”
    尼克勒斯笑了笑,“每个世界各有特色,也各有所长。”
    他很看得开,能学习的优点他会尽量学习,但也不能一味依靠外来力量,暗黑世界终究要发展出自己的文明来。
    套房有两个卧室,燕楼带着尼克勒斯熟悉了一下开关、热水之类的设备,然后将大一些的卧室让给尼克勒斯。
    尼克勒斯有点可惜,他还想跟燕楼待得更近一点呢,分了两个房间就得隔开了。
    他惋惜到一半,就看到燕楼拉开自己卧室的房门,床上坐着啃豆沙包的燕城。不算大的床满满当当挤着好几只猫,糖豆跟奶糖还在对吼,时不时就要伸爪子过几招。
    尼克勒斯瞥了一眼,压下了嘴角的笑意,“看样子你是挤不上去了。”
    燕楼:“……你们去客厅,睡沙发。”
    猫猫们不为所动,一个个稳如泰山。
    “算了,就让它们待这里吧,你跟我住一起?”尼克勒斯表面淡定的建议道。
    燕楼有一瞬间的心动,但理智很快敲醒了他,“不了,我睡相不好,还是不影响陛下休息了。”
    他一晚上不睡没关系,实在不行还能委屈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反正是不能去占陛下这个便宜的!万一他抵抗不住美□□惑,做出点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就完蛋了!
    尼克勒斯已经见识过燕楼的睡相有多差了,那惊天一脚真是让他心有余悸,但是没关系,本体抗揍!
    “无妨,我不介意。”尼克勒斯说着就将人拉进了房间,并且迅速把门关上。
    燕楼进退两难,踌躇半晌后他眼一闭,心一横,不管了,死就死吧,死前先把便宜占了!
    心里豪气冲天,实际行动……就是没有行动。
    在感情这方面,燕楼出奇的怂。
    曾经期望太大失望又太大,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抱着畏惧之心,总是不自觉地拿出自我保护的壳子来,将未知的伤害连同好的坏的一起推拒在外。
    为了求而不得的亲情,他放弃过自己的一生,这样的坎经历一次就够了。他不敢再在感情方面放任自己,谁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是什么风雨呢?
    床铺很柔软,床头柜的花干净素雅,还带着淡雅的清香,这应当是燕楼很喜欢的环境,但他此刻板直的躺在床边边上,僵硬的像个雕像。
    身侧的床垫受力凹陷下去,尼克勒斯动作间带起的风送来他身上的冷香,一缕柔软的银发拂过面颊,发梢轻轻晃悠着扫过他的颈侧,酥酥麻麻的,撩的燕楼的脊背都麻了。
    他瞪着眼盯着窗边飘荡的纱帘,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紧张的蹙着,整个人如临大敌。
    尼克勒斯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好笑,他低声问:“睡不着?”
    燕楼抬眼,飞快的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我听说,阴阳界这边哄人睡觉会讲睡前故事,还会唱催眠曲?”尼克勒斯低哑的声线隐含笑意,“唱歌我不太会,所以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燕楼飞快的闭上眼,耳尖的热意向着脸上蔓延,“我睡着了!”
    他紧闭着眼看不清尼克勒斯的神色,只能听到一声压抑的轻笑,像一片轻轻软软的羽毛,晃晃悠悠的飘落在心尖上。
    燕楼像只蜗牛一样小心挪动,终于把脸埋进了枕头,半掩在发丝里的耳廓红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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