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晔还比他小了几个月,但年级却比他高,还真是令人唏嘘。
彭毅飞立刻露出了不舍的表情,虽然那种表情转瞬即逝,并且在一秒之后变成了夸张的哭脸。“太不够意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年没有见面了。”
明明是为了方晔才来了E国的,当然也有自己想要偷学戏剧这个专业的原因,但无论如何,无法时时刻刻与方晔见面令他还是有点觉得可惜与苦闷。
方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他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所以今天我们痛快的玩,你说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
打定主意,方晔便开了他秘书的车直接去了上次他们没有去的塔桥。
五月E国伦敦的天气是最适合旅游的天气,比较温暖,一般只需要穿件长袖,也不会觉得太冷,下雨的时候,只需要披一件外衣,温度也就正好了。
午后的塔桥少了一丝神秘,多了一丝大气。伦敦塔桥是一座吊桥,于1894年通车,将伦敦南北区连接成整体。整体设计极其特别。
依旧还是中世纪建筑风格,与整个城市交相辉映。
两人站在下面感叹了一会,又忍不住,想要去桥上看看。
上层为宽阔的悬空人行道,行人从桥上通过,可以饱览泰晤士河两岸的美丽风光;桥的下层可供车辆通行。
方晔目不斜视,实在是不太想要往下看,旁边的彭毅飞一边笑着嘲笑他,一边看着桥下面的车辆,以及那平静无比的泰晤士河面。
突然,一辆万吨船只出现在了彭毅飞的目光之中。他的一双眼睛立刻晶亮起来,他拍了拍身边的方晔,几乎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看,有船来了。”
方晔便看了过去。
那是一辆白色的游轮,庞大而矫健的样子。彭毅飞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游轮鸣了笛。
一声划破高空的鸣笛声响彻了云霄,塔桥应声升起,直到几乎与吊桥的高度齐平,它才咔哒一声停在了原处。
游轮渐渐驶近,缓缓通过了吊桥,游轮中央就在彭毅飞的脚下,因为是透明的缘故,彭毅飞几乎可以看个清清楚楚。
“我感觉我就在游轮的最顶层。”彭毅飞发出感叹。
方晔没往下瞥。
彭毅飞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提议。“你抓着我的手臂,你朝下看一眼,啊,快些,马上就要过去了。”
方晔紧紧地盯着他,终于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紧紧地拉住了对方的长袖。
很快地,他朝下瞥了一眼。
洁白的游轮就在他的脚底下,方晔几乎忘记了这是一座差不多有三十米高的吊桥。虽说其实方晔的恐高程度并没有那么严重,之前也是在高空八十米左右才出现了身体上的不适,但方晔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显得局促起来。
但现在,方晔却是忍不住朝下看着脚底下的游轮,并且紧紧地凝视着它,直到那艘游轮渐渐驶离了吊桥,同时下面的桥面渐渐下降了下去。
不多时,桥面之上,又有车辆驶过,就好像从来没有那游轮的痕迹一般。
方晔盯着脚下的河面,也没有晕厥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彭毅飞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方晔立刻回过了神来,侧过了头。
两人的鼻子互相蹭了蹭。于是,两个人都愣住了。方晔稍微松开了对方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
彭毅飞没有说什么,耸了耸肩,侧身继续站在了方晔的身侧。
两人都没有提到刚刚那偶然间的亲密触碰,都表现的特别平静,但也只有他们两个本人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多么波涛骇浪了。
彭毅飞:亲密鼻尖蹭get√
方晔:好像……赚了?
两人几乎是肩并着肩走着这条全长有六十米的桥面,时不时与从对面而来的人群打个照面。两人互相闲聊着,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觉得有多么无聊。
“你昨天表演的故事到底要表现点什么?”方晔突然好奇,因为知道了对方其实是在索吻,所以方晔也没有觉得那个吻有多么尴尬了。
彭毅飞似乎是想到了昨日的亲吻,所以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但又被他很快地压抑了下去。可惜,方晔已经在中午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很容易就理解了对方这个扭曲的笑的含义。
他抿了抿唇,无声地扯了扯唇,然后将视线放在了平静的河面之上。对面的石塔方正厚重,风格古朴,如同皇冠一般,雄奇壮伟。
它与对面的石塔遥遥相望,相互对称。
彭毅飞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是对女主的迷恋啊,而且我要扮演的是其中那个十八岁少年的人格,所以相比较于其他人,更加幼稚,可以说,在台本里,他与女主是最纯情与温情的相处,这是男主期待回到十八岁的欲望导致的分裂。”
他继续解释。“当然其实我觉得这种人格分裂挺操蛋的,毕竟人没有那么容易人格分裂是不争的事实,更不用说一分分出五个来了。”
“你对这个台本的吐槽真是何时何地啊。”方晔感慨。
“作为演员自然要有自己对故事的个人想法,并且提出质疑,当然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编剧了,如果编剧不愿意改,那么一个演员,也只能以他的理解做出最好的表演。演员是靠演技征服观众,而不是剧情本身——当然剧情有着很重要的辅助作用,但那只是辅助而已。”彭毅飞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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