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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深也不气,说道:“我们殿下,对驸马那是越来越——”
    却也说不出个下文来了,保庆本想接着说,发现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驸马在他们殿下那里是越来越重要了,他们有时也会好奇,殿下自己察觉得到这些吗?
    睡到下午,宗祯才起身,风寒也彻底开始发作,嗓子哑而疼,并又开始咳嗽,他看着天色,愠怒道:“怎没人叫我?什么时辰了,陈克业呢?!”
    保庆上前来,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道:“殿下您别急!您睡着的时候,出了件事!”
    宗祯边咳,边听程深一一汇报:“他们在御街上跪了两个多时辰,许多百姓围看呢,后来文相派人来要将他们都轰走,差点都起了冲突。”
    这说的是,他睡着不久后,就有十来位各大书院的学生联名来皇宫门口为驸马抱不平来了。
    “咳咳咳——”宗祯咳得厉害,喝了几口茶,“继续说……”
    “那些可都是读书人,来的又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不乏名门之后,看到禁军也不怕的,禁军也不能在宫门口对这些人动手啊,便好言相劝,说宫门口不是做这些事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那些人便很生气,说驸马堪为天下少年人之表率,却被人污蔑至此,不上皇宫门口说,又上哪里说理去,他们就是要说给陛下听的,要为读书人正名,不然以后谁死了,都是他们这些有才之士下的手?有才还有罪了?他们可真是敢说啊!他们更是要求进去面见陛下。”
    “咳咳咳,咳咳咳……”
    保庆赶紧上前,再给他茶盏,宗祯又喝了几口:“之后呢……”
    “差点就要动手的时候,我们陛下就发话了,还真把这十来个人给叫进去,此时还在说着话呢,宫门口御街上全是人,乌压压一片,有抱不平的,更多是看热闹的,不好赶,却又不能不拦着,陈大人一出现就被他们给硬拉过去帮忙,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宫门口到现在还乱糟糟着,都在等消息。”外头走来小太监,程深回头看了眼,拿过他手中的药碗,“殿下,药来了,您先喝药。”
    宗祯接过药碗,他不防有人先出手帮忙了。既然是读书人出面,肯定是殷老太爷在后安排的,难怪殷老太爷先回城了。说来也奇怪,哪怕是几个月前,若是知道这些读书人又拧成一股绳,他必要提防与担忧,上辈子姬昭就从士林里借了不少力。
    此时,他却觉得这些人做得好,甚至生出感激,殷老太爷也当真是对姬昭这个外孙好。
    宗谚仰头,一口喝尽苦药,又喝了半盏的茶散了散药味,他再问:“父皇跟他们说话时,可有旁的人在?”
    “似乎是没有,陛下是直接将人叫到延福殿的,文相他们也没进去,咱们也打听不出来陛下说了什么。”
    “文余二位宰相人在哪儿?”
    “在勤政殿呢……”
    这些官员在各个府衙里都有自己的屋子,但他们身份特殊,皇帝常要召他们面见,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宫里办差,勤政殿便是他们办差的场所。
    “知道了……”既如此,宗祯已经想好怎么给这次的事情定性,背锅的人选也已有。
    宗祯给姬昭送去的厨子还没到,山上庄子倒是先迎来一位客人。
    秦文也是常与姬昭来往的,门房的人都认得他,见他过来,有些犹豫,不知是要赶走,还是进去汇报。
    经过这些天的事,秦文面色憔悴,他声音暗哑,略带歉意地请门房进去帮他通传一声。
    好歹也是大家公子,门房怪不好意思地,转身跑进去通传,被尘星给骂了一通:“见什么见啊!没有良心的人,叫他滚!你也有点眼色,别什么香的臭的人都往里报!”
    门房被骂了一通,垂头丧气地跑了,秦文却不愿意走,站在门外等。
    尘星知道后,再暗骂,这是效仿他们郎君吗!
    后来是殷鸣巡视庄子时,发现他还在门口,过来跟姬昭说了声。
    姬昭坐在河边钓鱼,实际上就是打发时间,那些鲤鱼每天好吃好喝,根本对他的鱼饵没有半点兴趣,钓了半天也没上来一条。听说秦文过来找他,姬昭思考半晌,直到鱼竿突然吃重,尘星惊呼:“有鱼上钩了!郎君!”
    姬昭才急急回神,慌忙收杆,还真的钓上条红色的鲤鱼!
    他脸上泛出笑意,叫他们找个缸养着,回身告诉殷鸣:“请他过来吧,我就在园子里见他。”
    “好……”
    秦文是上门来道歉的,他的脸通红,满身局促,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姬昭叹气,叫尘星也给他拿根鱼竿:“有话就说吧……”
    “对,对不起!”秦文的脸憋得更红,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姬昭听了,眉头皱得更紧,秦文急急解释道:“自从我家出事以来,祖父便吩咐将家里的门都关了,不接待任何上门的人,不许任何人透任何话出去。这些天家里事情太多,你上门被门房怠慢,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都是我不对,昭兄千万别恼了我!”
    “就算如此,那天,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好久,你也不知吗,门口围了那么多的人。”
    “那天我三婶回来,太子也亲自到了家中——”
    “太子那天在你家?!”
    秦文点头:“是!太子殿下亲自过来祭奠我三婶,因为太子殿下在,才不敢放任何人进来。我三婶家的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岁,三叔又在梓州,很多事宜只能我和几位哥哥帮忙,我实在是忙过了头。那天,太子走后,我便继续去忙丧事,当真不知昭兄你就在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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