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伴读点头,“殿下,怀疑姬昭与那名女子有关?”
“很匪夷所思?”刘苍笑,“我们都未曾亲眼见过那名女子,却能猜到,父皇便是为她不立皇后,若她还在,哪里还有我们的事。我头一回见到姬昭,便觉得眼熟,父皇不善丹青,当初也只有你父见过她,父皇书房里唯一一幅她的画像便是出自你父之手,幼时我们俩偷偷溜去父皇书房玩,都曾见过,你觉得,他与那名女子可像?”
伴读仔细想过,皱着眉说:“像,倒真是有几分像。不过,姬昭是姬家人,他的母亲是殷安正唯一的女儿,嫁予姬慕之,十多年前便已过世,这事做不了假。退一万步,若此人当真是殷安正的女儿,也没有死,还被咱们陛下给带回凉国来,殷安正能答应?他可是熙帝的老师,若想要回女儿,熙帝恐怕也是很愿意跟咱们开这个口的。”
“是啊,恐怕是我多想了,但他们的确很像。”刘苍也蹙起眉头,又冷笑,“德妃受宠,还不是因为她是那女子的侍女?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几乎都死了,有个老姑姑被扔到乱葬岗,毒药吃得少,捡回一条命。我们后来找到此人,问过,当年那名女子是有身孕的,听那老姑姑的意思,刘蕤,是那女子的儿子。”
“所以咱们陛下才会如此宠爱刘蕤。”
“那是,但凡刘蕤不那么废物一点,太子恐怕早立,此时也轮不到我参政。”
“这些不过也都是我们的猜测,五皇子,到底长得更像陛下,跟姬昭更是没有半点相似,我恐怕此事做不得数啊殿下。”
刘苍凉凉地笑:“这母子三人看似依附我,实际只想借着我往上爬,再将我踩下悬崖,我岂能让他们如意?姬昭到底与那名女子有无关系,我不知,也不在意,但姬昭与她如此相像,父皇此生最大的遗憾与惦念就是那名女子,若是父皇见到姬昭,呵呵,我倒是好奇他们母子靠旁人得来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
刘苍走后,姬昭立马绕到屏风后,献宝地问宗祯:“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姿态拿捏得可是特别好?!”
宗祯看到他的笑脸,很想伸手捏一捏,他也的确这般做了,他轻手捏了捏姬昭的脸。
姬昭不满地皱鼻子,他道:“说得特别好……”姬昭不皱鼻子了,笑得好似朵花,自夸:“我也这么觉得!”
宗祯好笑地松开他的脸,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又揉揉他的脑袋。
两人站在屏风后,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笑来笑去,丝毫不觉腻歪。
直到程深进来:“殿下,驸马,呃——”
他四处找着人,他们俩才从屏风后出来:“什么事?”
“殿下,驸马,庆旸公主又来了……”
姬昭的眉毛吊起:“她又来?刘苍刚来过,她就敢来,她是真不把刘苍当回事啊,不见,叫她回!”
程深无奈道:“小的也是这么说的,她非说,二皇子刚来过,二皇子能见,她为什么不能见。”
姬昭还要说,宗祯按住他的手:“叫她进来……”
程深领命出去,姬昭生气地仰头看他:“你要见她?”
“不如看看她要做什么,也方便后面行事。”
姬昭心中又冒火,宗祯便道:“你不想见,就去隔壁玩,我来见。”
姬昭更气了,宗祯根本什么都不懂!他虽然也讨厌庆旸公主,的确不想见她,可是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可他到底为什么在生气?为宗祯要见庆旸公主而生气?这件事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再度茫然起来,又气又茫然。
宗祯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他回过神,将宗祯的手甩开,转身站到屏风后,他要听庆旸公主过来是为什么事。
结果庆旸公主比姬昭想象中还更不要脸,庆旸公主竟然是来问宗祯愿不愿意留在凉国,还说会给宗祯名分,更说她父皇不会阻挠,姬昭差点没吐出来。
太子殿下打太极的水平一流,姬昭越听越生气,庆旸公主前脚刚走,后脚他就直接从屏风后的偏门走了,回了自己的屋。
宗祯还没来得及去哄,陈克业也回来了,他刚跟踪完刘苍一行。
宗祯左右看看,竟然觉得自己不太够用了……
他叫小全子给姬昭做些好吃的,先和陈克业回屋商量事情。
姬昭已经不想给宗祯做小猪包了,他愤愤地继续扯自己腰间的荷包,小全子来给他送吃的,顺带悄悄给他看已经做好的小猪包。
做得可爱极了,比上辈子在现代时,姬昭见过的还要可爱。
姬昭忽然就不生气了,他拿起一个小猪包放在手心,看了好几圈,又揪了一块尝尝,味道十分不错。他想了想,又问:“我想再做些流心在里头,能做吗?”
“驸马是说馅?一口咬开能流出来的那种?”
“是是是!”
“驸马想要什么样的?”
“咸蛋黄?奶黄?”
这个时代没人这么吃,不过小全子不愧是小全子,他又思考了会儿,点头:“小的去试试!“好好好!你弄好,我就赶紧跟你学着做!”
到了晚上,宗祯还窝在自己屋里,一步都没出过。
姬昭自己吃过晚膳,到了睡觉时候,自己洗漱完就爬上了床,尘星过来告诉他:“郎君,陈大人从殿下屋里出来了,您若是睡不着,不如就去殿下屋里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