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悄声无息的把人带走,普通人根本办不到。
裴渝一筹莫展,苏清珩神色恹恹。
正这时, 裴渝腰间的命牌亮了起来。
“裴师弟……”
方才一蹶不振的弟子们眸色一亮, 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大师兄……”
“阿荀还没起?”
顾云舟是掐着路荀平时起床的时间联系他的,但是没有回应,只当他还在睡觉。
“你又带他去哪里胡闹了?”
若是换个时间,裴渝绝对呛声怼回去,但今天根本不敢开口。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顾云舟的语调低了一些。“怎么了?”
“阿荀……不见了。”
“什么叫做不见了?”
“就昨晚还在房间里,第二天就、就不见了。”
裴渝没敢把他路荀穿女装引诱「采花贼」的事情说出来,虽然那本来就是路荀的主意。
昨日, 他还在路荀房间里同苏清珩保证, 只要房间里传出动静,他一定会有所察觉, 结果他就睡死过去了。
对面的顾云舟陷入了沉默之中, 裴渝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一会,顾云舟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马上就下山与你们会合,还有失踪案先不要管, 我在典籍中查到过类似事件, 这次的「失踪案」或许不是人为。”
“我知道, 是魅魔。”裴渝道。
“你知道魅魔?”
顾云舟的语气透着疑惑,典籍记录的是百年前的事迹,连他都不曾听闻, 若不是恰好翻阅到此书, 他根本不知道魅魔的存在。
裴渝也顾不得被骂, 直接将他的怀疑说了出来。
“阿荀应该是被魅魔抓走了。”
顾云舟一听,反而松了口气,“不会是魅魔,他以貌美女子心脏为食,没必要带走阿荀。”
“不是的。阿荀昨日为了引诱「采花贼」出面,扮成了女子,就是为了等「采花贼」找上门。”他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顾云舟也能猜到,他的声音蕴着怒意,“你们真是胡闹。全都在闻家等着,在我赶到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弟子们面面相觑,没有在开口说话,裴渝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回屋休息,苏清珩坐在石凳上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路荀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昨日他察觉窗外有细微的动静,便故意装作出沉睡的模样,听着那人靠近的脚步声,路荀正打算翻身而起,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结果,那人快他一步,不等他起身,从袖口飞出一根银针封住了路荀的筋脉和意识。
但路荀没有完全晕过去,昏昏沉沉间,感觉到那人将他套进了麻袋里,扛在了肩上。
路荀观察着房间的摆设,似乎是个客栈。
银针的时效已经过了,身体不再被束缚,路荀动了动手腕,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人将他抓来后,就把他丢在这,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正想着,房门便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衣青年走了进来,他身材高挑,倒是生了一副俊朗的面容。
怎么看也不像是采花贼。
“你醒了?”
路荀警惕的看着他,青年看起来没有恶意,手上还拿着装了包子的油纸袋。
“饿不饿?肉包吃吗?”
路荀:?
这人深更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把他装进麻袋带走,就是为了早上请他吃个包子?
路荀没有吱声,黑衣青年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容易引人误会,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我不是坏人……”
他走到木桌上,坐了下来。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还敢引诱魅魔,如果不是我先到一步再把你带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青年看不出路荀的神情,便想吓唬他一下。
“它们会剥你的皮,挖你的心,然后把你吃掉。”
见路荀没有露出害怕或者慌乱的神色,青年似乎觉得没意思,叹了口气。
“最近城中来了不少人,都是来调查「采花贼」,其实哪有什么采花贼,不过是魅魔作祟,我也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青年表明了身份和来意,路荀对他的敌意也就收敛了几分。
“那可是魅魔,你不怕它把你生吞活剥了?”
路荀突然站了起来,青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路荀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抓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青年:?
沉默了一早的路荀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是男的……”
青年:“我知道,所以能放开我的手吗?”
这么突然,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路荀一松手,青年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青年呼了口气道:“我昨天就知道你是男的了。”
“哪怕是西域女子,个子偏高,可你的肩膀总是会比姑娘们宽一些。你很聪明,知道用披肩来遮掩。”正说着,青年好奇的问了一句,“路声声是你的真名吗?”
路荀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既然比魅魔先一步带走我,那你肯定知道她的行踪?”
青年咬了一口包子,尴尬一笑。
“这不是跟丢了吗?”
路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