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心里有些忐忑, 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原主自从来到玄山派就不曾下过山,唯一的一次还是同几位仙尊一起。
那时也不过十五岁, 在几位仙尊的眼皮下,真的有机会和魔族接触吗?
他静静地看着面具魔修,先按兵不动, 探一探对方的反应。
下一瞬, 面具魔修便提着剑朝路荀袭来。
那一剑, 戾气逼人,并未手下留情。
路荀眉头一紧, 难不成他误会了?
面具魔修不是要带他躲过偷袭, 一切只是恰巧?
心思转动也不影响路荀应战, 他重新出招, 和那面具魔修刀剑相抵。
十几招后, 路荀抢得先机,近一步握剑进攻,面具魔修急速后退。
路荀的剑更快一些,抵着那魔修的衣襟,面具魔修节节败退。
噌的一声。
路荀剑刃向上一挑,一个圆形的银白色玉佩从那魔修的衣襟里掉出,碰上了路荀的剑刃,直接碎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挡不住了,先撤。”
魔修大喊了一声,实在扛不住顾云舟不间断的攻击,带着几个受伤的魔修,逃了出来。
见他们伤势颇重,面具魔修也不在缠斗,收剑起阵,一道紫色的光晕亮起。
几个魔修的身影随着阵法的光晕变弱,一起消失在路荀眼前。
速度之快,路荀根本反应不及,见看着几个魔修从眼前消失。
夕阳下,被摔成了两半的玉佩呈月牙状。
路荀上前几步,蹲下身捡起了那玉佩,捏在手中,细细打量。
“大师兄……”
苏清珩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路荀一惊,直接将手中的玉佩收入了袖中。
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就见顾云舟从那被打通的墙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裴渝。
而苏清珩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路荀根本没注意到苏清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没有看见他刚才的动作。
他看了眼苏清珩,对方正淡淡的收回视线。
路荀心里一跳,直觉告诉他,苏清珩应当是看见了。
而苏清珩刻意喊了句「大师兄」,像是在提醒路荀。
“阿荀,你没事吧?”顾云舟走了出来。
路荀收敛心神,将注意力从苏清珩身上,转向了顾云舟,“我没事……”
“那魔修太狡诈。”裴渝有几分愤愤不平。“没想到开在闹市里的赌坊,竟然暗藏玄机。”
“反过来说,在闹市才最为安全。这地方杂,出入的人多,就算闹出什么事,别人也只会以为是赌徒输了钱闹事,并不会太在意。”
“阿荀说的不错,具体如何,审一审那赌坊老板便知。”
提及这个,路荀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可爱还在地牢里。
“我先去看看我的小可爱。”
顾云舟:“?”
路荀从地牢上出来的时候,顾云舟正在审赌坊的老板。
一个四五十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整半跪在地上。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地牢原本只是金库,藏黄金的地方。”
裴渝上前一步,笑的温和,“不肯说实话?”
他拔出剑,一手摁住了老板的手,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
“你是想我直接剁了你整只手,还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剁掉?”
老板冷汗淋漓,哆哆嗦嗦的开始求饶,“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路荀轻笑一声,拦住了裴渝。
“别这么吓唬他,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老板一听,顿时觉得路荀好说话,跪着想去拉路荀的衣角。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容易心软。
“没用的人还是杀了吧,何必多费口舌。”
路荀的声音不轻不重,老板刚伸出去的手直接僵半空中。
“放心,不会太痛苦。”
路荀笑意盈盈,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只需咔嚓一声,保证身首分家。”
老板惊恐的看着路荀,本以为是个容易心软的,哪知比前一个更加心狠手辣。
路荀已经拔出了剑,“你们站远点,这血溅到了身上,多不吉利。”
路荀的剑还没抬起,那老板突然哭出了声,“我有用的,别杀我。我真的知道……”
路荀漫不经心的说,“一个赌坊老板能知道什么?还是乖乖的蹲好,我下手很快的。”
说着,他当真举起剑,老板顾不得其他,急得喊破了音。
“是魔族的人找上我的,那地牢里关着的魔物可以汲取人的欲念,将其转换为魔气。”
路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老板看着离他不到半截手指距离的剑刃,整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心有余悸地后退了半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裴渝朝路荀竖起了大拇指。
“继续……”路荀有意压低了嗓音,犹如刺骨的寒冰。
老板看路荀的眼神,犹如在看恶鬼。
“有个魔修找到我,教给了我一个办法,承诺会让赚很多的钱。所以我才答应让他们借用我的地下赌坊。”
来赌坊的人,并非是来娱乐放松,而是想碰运气,发横财,大多都是好吃懒做之人。
很多人都是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这些赌徒,欲念相当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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