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点头:“是啊。”
盛扬鼓圆眼睛看他:“那我以前怎么没看到你用过?”
时晏又夹了根鸭肠放进锅里:“我两只手都会用筷子,不过我很少用左手,只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会用。”
左撇子在生活里还是比较少见的,而且常言道左撇子的人都更聪明,盛扬眼睛亮了几分:“难怪你成绩那么好,原来你还是左撇子,那你会用左手写字吗?”
“不会,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会用左手吃饭。”时晏解释。
盛扬好奇:“你是专门只练习了左手吃饭吗?还是说你是天生的?”
这一句问话把时晏问愣住了,过往的记忆如海啸汹涌袭来。
是啊,他是怎么单单会用左手吃饭呢?
是被罚抄文章右手累得抬不起来,还是右手被打肿握不了筷子呢?
太久远的记忆了,时晏有些记不清前后顺序了。
他轻轻一笑:“就不知不觉会了,可能是我觉得左手吃饭很好玩,有意练习了一下吧。”
“厉害,我是不行。”盛扬真心夸赞。
“鸭肠好了,快吃吧。”时晏又给盛扬夹了跟烫好的鸭肠。
周邵一直在用余光观察他们,想了想,他也找了块牛肉放锅里,烫好后,准备夹给盛扬。
时晏之所以坐周邵和盛扬身边,防的就是他这招,他直接在中途把那东西拦截下来,放自己碗里,对周邵说:“谢了。”
周邵看看他,又看看他的碗,无奈的笑了。
他小声说:“喂喂喂,时晏,我说你至于吗?防我跟防贼一样?”
“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时晏平视他。
周邵用舌尖顶了顶腮帮,“有些事情你防不住的,比如人心,知道吗?”
“是吗?”时晏散漫的掀了掀眸,继而对盛扬说:“帮我烫块你手边的五花肉可以吗?”
盛扬从碗里抬起头来,眼睛纯粹又干净:“好啊,要肥一点的还是瘦一点的?”
“都行,你看着来。”
盛扬很快给时晏烫好放他碗里,“吃吧。”
时晏拿筷子轻轻碰了碰碗,对周邵说:“你可以试试。”
周邵大概知道时晏什么意思,不就是想炫耀盛扬对他和对他的区别吗?不就是烫一块肉,他还不信盛扬会拒绝。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邵也让盛扬给他烫一块五花肉,然而盛扬直接把五花肉盘子递给了他:“自己烫,没手吗?”
周邵微讶:“……”
时晏这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那一声笑带着三分轻蔑,七分不屑:“别以为他愿意跟你说话,就真当你是朋友了。”
这段时间,时晏也是更深的认识了盛扬,他看似好相处,却也是分了亲疏远近的,并非谁都能得到他最好的对待,就比如这种帮忙烫东西的事情,只有他认可的朋友他才会愿意。
周邵一个人默默消化了会儿被盛小扬伤害的自尊,很快又镇定起来,没关系,慢慢来,才认识两天,盛扬不跟他亲近也能理解。
一顿饭总体来说除了周邵大家都吃得很满意,韩江和贺瑶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两人现在基本上是暧昧的阶段,就看什么时候挑明了,苏梨儿也和裴熙越来越熟悉,只是两人熟悉的相处方式是互怼,盛扬那是一点没看出不对劲来,还老想着制造她和时晏说话互动的机会,只是都没意的两人他自然撮合不动。
次日,最后一天比赛,只有早上的时间,下午是闭幕式表演。盛扬有两场比赛,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他第一场没和周邵对上,最后一场也没有。
周邵第一场输了,没办法进入总决赛和盛扬比,他比完过来找盛扬,遗憾的说:“还以为能和你在场上真正的切磋一番呢。”
“我也挺想的,不过没遇上也没办法,以后有机会再打吧。”
“嗯,以后再找你打,你最后一场比赛加油啊,把我那份仇一起报了。”盛扬这最后一场就是冠军之战,也就是把周邵打输了的那个人,“他很厉害,跟你一样进攻防守都很擅长,就我来看,他没有短板,就看你们两个临场发挥和心态谁更好了。”
面对周邵的提醒,盛扬道了声谢。
最后一场比赛,准时拉开帷幕,基本上所有人都来到了场外观看。
盛扬的对手叫骆云飞,是一个一看就经常运动的健气男生,皮肤是小麦色,身高和盛扬差不多,头发很短,可以说是一个寸头,额头上有几颗青春痘,总体来说,还是挺帅气的。
两人礼貌握手,骆云飞爽朗道:“我看过你比赛,你打得很好,像是专门学过一样。不过我也不差,我姐以前是省队的羽毛球队员,我跟着她算是专业学过,你输给我也不会丢人。”
这样的狠话并不会让人反感,因为对方是那种很坦荡的自信。盛扬很大方的回道:“跟同龄人玩这个,说实话,我还没输过,所以你小心点,我怕你输了哭鼻子。”
骆云飞笑了两声:“是吗?我好几年没哭过鼻子了,你这样一说,我挺期待我们的比赛的。”
“我也是。”
握手结束,两人各自往后退,开始第一局的对决。
骆云飞的确是很厉害,比盛扬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厉害,他打得很专业,手法快且狠,经常给盛扬来一个角度刁钻的扣球,盛扬有几次都接得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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