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天宁看来,修士之所以分为正道和魔道,不就是因为双方修士的修行方法不同吗,一个借助灵气修炼,一个借助魔气,除此以外,他们都是修士,哪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在许天宁一脸茫然、抓不住重点,完全没醒悟过来自己错在哪里时,莫说道凌这个掌门被他气得够呛,恨不得像对师弟、弟子那样一巴掌拍过去,就是景寒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和道凌不一样,知晓剧情线的景寒知道和许天宁有来往的那个魔域中人是谁。
那个人当然是个女子,不然也成不了许天宁的红颜知己,取得他的信任,忽悠着让他发自真心地觉得正魔放下仇恨、和平建交是一件好事,如此积极地鼓动道凌代表凌天剑宗在这件事情上表态。
许天宁的新任红颜知己名为封夭夭,她不仅是个大美人,而且她在魔域地位不低,是魔域新晋的那位大乘期魔修的直系后代,也是最得宠、最有出息的后代。
封夭夭离开魔界潜伏进修真界,一是为了查探修真界如今的情况,试探正道修士的深浅;二则是想在修真界搞事,让修真界在魔域动手前自己乱起来。
在修真界认识凌天剑宗门下的许天宁,对于封夭夭来说是意外之喜,凌天剑宗的玄阳真人是压在魔域头顶数百年的巍峨大山,此次前来修真界打探情况,凌天剑宗可是重中之。
好在,许天宁不敢顶着玄阳真人的招牌在外招摇,也有些理智,虽然将封夭夭视作红颜知己,却不曾向她透露自己的师尊就是玄阳真人,封夭夭只知道许天宁是凌天剑宗门下,不知究竟。
在道凌的坚持下,许天宁虽然略觉羞耻,但仍是将他和封夭夭相识相熟的经历从头到尾地叙述了出来。
——当然,这份叙述明显带有太多主观倾向,而且有所删减,太过私密的事情许天宁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尤其对象还是掌门道凌和他的师弟。
默默听完许天宁的叙述,不等他开口为封夭夭辩解,说什么她是个善良、没有正魔偏见的好姑娘,她和魔域众多修士都一心想和正道和解的傻话,景寒率先开口,把许天宁的话噎了回去。
抬头目光毫不闪避退让地看向道凌,景寒语气笃定地断言道:“掌门,师兄与魔域修士交好,他的话并不可信,正魔大会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易做出前去赴会的决定。”
景寒这番话,就差直接跟道凌说:魔域有诈,我们凌天剑宗不上他们的当,不去那什么正魔大会,让魔域诈空气去!
虽然景寒的重点在于阻止道凌去正魔大会赴会,但他当着许天宁的面说他的话不可信,也是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许天宁不由苦笑起来,摇头道:“师弟,你可是对我有所不满?”
可是他不明白,只是和来自魔域的封夭夭交好,怎么就罪大恶极了呢?不仅掌门对他的态度变得冷淡强硬起来,就连一向疏淡寡言的小师弟也一再出言否定他的判断。
景寒转眸看向一脸苦涩的许天宁,眼神微沉,竟说了一句真心话:“师兄不知吗,我其实一直对师兄怀有不满之心,也没有办法与师兄你亲近起来。”
许天宁陡然怔住,景寒却抬眼看向他,神情有些寡淡地笑了起来:“也难怪师兄你不知道。”
“虽然对师兄,我是有些不喜,可我始终记得你是我的师兄。这些年来,我对师兄从无加害之心,也从无不敬之处,做到了师弟的本分。也难怪师兄没有看出来,其实我一直很不喜你。”
正如景寒所说,许天宁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想到景寒其实一直不喜欢他,一直对他心怀不满,当下便颇为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弟为何对我不满?我们之间从未起过争执,更没有任何冲突啊!”
上首高座的掌门道凌一时有些尴尬,景寒他们师兄弟在他眼前争执了起来,他虽是掌门,却也是师侄,还真不好出言劝解什么。
再说了,道凌性情强势暴躁,向来也不擅长劝解他人、缓和气氛,如今看着景寒和许天宁这两位师叔有撕逼的趋势,他当下有些坐立不安,只觉得尴尬难言,很想去万寒峰把玄阳真人请来收拾这两个弟子。
景寒转眸扫了眼蹙眉不解、一脸受伤的许天宁,并无太多情绪波动,相比于许天宁显得格外冷淡:“有些话,我原本不打算说,但你执意要问,那我也不怕告诉你。”
“我为什么对师兄不满?因为你让师尊失望,他对你抱有极大的期待,引导你走上剑修之道,悉心栽培你、教导你,可师兄是如何回报师尊的呢——放纵自己,荒废天赋,虚度时间。”
许天宁陡然扭过头,只觉得狼狈极了,甚至不敢再直视景寒的眼睛。
目光淡淡地看着转过头去的许天宁,景寒静静道:“师兄辜负了师尊的栽培和信任。”
不仅如此,不管是否出自许天宁本心所愿,但事实就是:他踩着玄阳真人的尸骨和血肉往上爬,取代了他在修真界的地位,最终举霞飞升,却也因剑心不够纯粹不曾引动剑之大道降世。
其实,此时景寒这么生气,毫不客气地怼许天宁,实在是因为这个时间节点即将进行的剧情线太让他生气,也让他没法友好对待许天宁。
如果景寒没有来和许天宁正面刚,在原剧情中,在许天宁的坚持下,凌天剑宗虽然没有站出来牵头引领着正道诸宗一同前往正魔大会,但还是去赴约了,参加了魔域举办的正魔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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