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漓半抬起腿,被子很薄,他怕季盏白会发现异样。
季盏白用手碰了一下额头,疼确实很疼,但他不想让容漓担心,再说了,容漓肯定也很疼。
“无妨,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休息几天,不要让自己太累。”
容漓见季盏白看过来,有些紧张的抓住被子:“弟子没事,师尊不用担心,我这就起床。”
季盏白也知道大早上闯进容漓的房间不太好,他只是担心容漓生病,见容漓没事,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容漓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师尊没发现他的异样,也幸好他没说梦话,要不然肯定会被发现,他掀开被子,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师尊的唇,会不会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梦里的季盏白有种别样风情,容漓咬了咬唇,努力的想要忘掉,如果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会出大问题的。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只是以前顶多是抱一下季盏白,或者拉一下季盏白的手,那个时候容漓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此胆大妄为的梦,还是头一回。
刚开始他对季盏白的确只有师徒之情,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容漓也不清楚。
只是他发现自己慢慢的越来越离不开季盏白,占有欲也越来越强,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发现他对季盏白不是简单的师徒情,要不然不会做这种梦,不会想要得到更多。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喜欢师尊的,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看到那些话本,才明白过来。
仙道大会在千里之外的问天台举办,于是一行人提前半个多月便出发了,由于这次人多,不能坐浮光舟,所以速度上便慢了许多。
因黎天河要留在破云宗,袁奇又不在,而季灵心需要帮忙照看,所以这次只有子桑游和季盏白带队,除了萧开麒和容漓,还有这几年刚入内门的弟子,一同前往。
路上,季盏白与子桑游共乘一辆车架,由麒麟兽拉着,其他弟子御剑而行,这也算是一种历练,长途御剑消耗的灵力很大,跟不上的弟子,最后连参加比试的机会都没有。
临下山前,容漓准备了许多糕点和小食,大部分都被季盏白收进乾坤袋,剩下的摆放在车架内的桌子上,季盏白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一边与子桑游闲聊。
“师兄,我们晚上住哪儿?”
子桑游放下书,随着季盏白的方向,视线落在窗外的云海上:“路线我都让开麒规划好了,咱们此行要路过二十三个镇子,八十九个村落,总会有落脚的地方。”
季盏白点点头,不再问关于住宿的问题,子桑游看着季盏白的眼下有些发青,温声道:“困的话你就睡一会儿。”
“不了,现在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季盏白朝后方看了一眼:“师兄,我发现最近萧开麒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他惹你生气了?”
季盏白感觉萧开麒应该受过罚,虽然面上显不出来,但气息有些紊乱,萧开麒可是个黑的,彻底惹怒后果不堪设想。
“你问他做什么?”子桑游皱眉,昨天晚上他发现萧开麒想要偷偷去星之海,所以罚萧开麒跪了一夜,没想到会被季盏白发现。
季盏白叹了口气:“好歹他曾经也是我的小弟,你别老针对他,我知道我不该管这些,更不该说,但萧开麒当初没有做错什么,若不是因为我,那些弟子也不至于……”
“别说了。”子桑游打断季盏白的话。
季盏白不想让子桑游一直误会萧开麒:“当初都是因为我,那些弟子才死的,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
“别说了!”子桑游声音抬高。
季盏白咬唇,心里赌着一口气:“师兄不让我说,我也说出来了,这不是他的错,当年他本可以进内门的,以他的实力,肯定能有不错的造化,因为我,师兄们才一直不喜他,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的,这话你若是让大师兄听见,一定会骂你。”子桑游继续道:“当年偷偷下山,这确实是你不对,可他们没有保护好你,便是他们的过错。”
“但他们只是一群外门弟子啊!”季盏白道,他们的修为本来就不高,还想让他们怎么样?
子桑游额头有青筋暴起:“如果当初他们不跟你一起下山,你就不会出事,这些话还用我说出来吗?”
而且当初有一半的原因,是萧开麒撺掇小师弟下山,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所以萧开麒都是自作自受,也就小师弟傻乎乎的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
更重要的是,子桑游怀疑萧开麒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不知道萧开麒想干什么,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再接近季盏白。
季盏白不知道说什么,也怪不得男主最后非要夺了破云宗宗主的位子,后期萧开麒的实力很强,再加上季随安跟黎天河都出了事,子桑游重伤,除了他,没有人能坐上那个位子。
不过只容漓一人,就能杀的三大宗派血流成河,可见容漓比萧开麒强多少。
子桑游的气消了之后,觉得自己刚才对季盏白过于严厉了,但又搁不下面子道歉,手里拿着书,心思却全在季盏白身上。
他刚才不应该吼小师弟的,失策。
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两杯奶茶,面露讨好:“师兄,我这里有奶茶,你喝完就别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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