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寡正想问句,就听见细柔的女声响起:“公子这是何意?”
之后便见宁绥的木偶一把丢开了管家欺身而上,就连宁绥也是一跃上了墙头,无数提线跟着魁梧的木偶一同飞射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陈寡小朋友真的好惨。
被鹤鹤记上一笔后又被宁宁盯。
陈寡:三个人的故事我注定照亮这个世界。
第8章 请求
这一幕没有夜色月光做衬,也无朦胧细雨作陪,可就是让陈寡移不开眼了。
轻风吹拂起宁绥的发丝、衣袍,他手中的提线将他有些苍白瘦弱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束的极其漂亮。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宁绥的眼睛。
他那双眼眸此时微露寒芒与厉光,称不上多漂亮,反而透着一股刀锋的凌厉,但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同于平日里的死寂,即便他现在带着的是尖刺,那也是光。
陈寡曾听人说过,有些人瞧着平淡无奇,纵使生了副好相貌也能淹没在人群里。
他以前以为宁绥就是这样的人。
可当他眼里出现了光时,他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不再像是谁的木偶,也不再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想真的奇怪。
明明无论是人还是妖邪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很多自己要做的、喜欢的事物,而在面对这些事物时,他们都会发光发亮。
但宁绥不同。
宁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哪怕是跟他一起去抓精怪时他也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只有现在。
陈寡呆呆的看着站在墙头上操纵着木偶和提线同玉素交手的宁绥,心道真帅呐。
他从没见过这么飒的宁绥。
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提线的掌控下。
他忽地明白了他家老头子曾经同他感慨说要是太子爷还在世,他愿意俯首跪在他脚底下称臣道尊。
因为他也愿意。
这样的宁绥,任何人都移不开眼。
而在宁绥的提线和木偶一齐飞出时,玉素身上原本淡淡的黑气也瞬间变得浓郁粘稠起来,与之一齐而来的还有怨煞。
宁绥从前在魅中没瞧过怨煞。
他并不清楚是自己那时还没有死故而感知不到还是旁的原因。
但这都无所谓了。
反正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当他的线飞到玉素面前时,玉素抬手一抓,纤细锋利的提线瞬间缠绕上去,割裂了她芊芊玉玉的手指,却也被她抓在手里。
这要是换做之前,宁绥是有这个力气直接将自己的提线扯回来,并附赠一只断手的,但现在他没这个本事了。
所以宁绥操纵着木偶冲玉素挥出一拳。
玉素翩翩然躲过,身法比那管家要轻盈多了。
但她手里的线也作势收回。
宁绥瞧着线上的鲜血,没有丝毫的惜香怜玉,反而是冷厌的甩了甩自己的线,将上头的血珠甩落。
玉素的声音还是柔柔的:“公子这是作甚?”
宁绥停下了自己的木偶:“你故意的。”
他声音清冷,由上至下睥睨着玉素:“你有事求我。”
陈寡听到这话人都傻了。
哥你在人家的幻境里头这里的一切都受人家掌控然后你说人有事求你?!
玉素没有半点别的情绪,只是笑吟吟道:“公子此话是何意?”
宁绥意念一动,自己的提线便全部缠上了他的手指,连带着木偶都立在他脚下的墙根不再前行,他这举止瞧着诡异,寻常人怕是无法理解:“你不全是魅。”
先前宁绥就觉着奇怪。
玉素死了不过一年,魅不应如此迅速形成。
就算形成,魅也只是借助了人心中的念力,不应有怨煞。
玉素原本怎么死的宁绥并不知晓,但左右她身上有怨煞,十有八.九这里头有故事。
“公子可真是厉害。”玉素轻轻一笑,带血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眉眼间原本的温柔在此刻都化作了说不出的诡谲:“我果真没有挑错人。”
宁绥往后一跳,落在了院子里头,玉素便行至月门朝他二人拱手:“两位既已明白,我便不再以公子相称。”
她顿了顿:“两位玄师,我们屋里头说。”
陈寡:“?”
明白啥啊他啥也不明白!
宁绥却一声未吭的跟着玉素进了内院。
陈寡只能抓抓自己的脑袋飞速跟上。
“我想请您帮我寻一物。”
玉素低低叹道:“我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我找不到我的尸首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部分的鬼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甚至有些自己生前的记忆还会十分的模糊成碎片。
只有厉鬼才会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并且因为这个生了无尽的怨气从而化作厉鬼,心里头便只有杀念,哪还能像玉素这样坐下来跟他们聊聊。
不过玉素这情况……也不知还是不是鬼。
宁绥没答话,陈寡看了看宁绥,又看了看玉素,试探着问了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素道:“我本不想变成这样的……我一直漂泊在世间,没有人能瞧见我,但我晓得他们都还记着我,一股力量便纠缠上了我,随后我便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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