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长越好,虽沉默冷峻,但也的确是真的生的好。
他像他生母。
而他生母在当年也是出了名的美人。
宁绥这一眼给过去,陈寡便傻傻的挠了挠头:“还和宁哥的眼神挺像的,一看就知道是您俩亲生的。”
周鹤感觉到宁绥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缩紧,他看着宁绥面无表情的脸,失笑着问了句这傻孩子:“两个男的怎么生孩子?”
陈寡显然也被问住了。
他迟疑了一下:“……也许我们玄师天赋异禀呢?”
周鹤扬了下眉,宁绥终于开口了:“你是傻子吗?”
他语气冷硬的厉害,也认真的叫陈寡感到熟悉。
陈寡缩了缩脖子,颤巍巍的喊了句:“……宁哥?”
宁绥冷冷收回自己的视线。
这下陈寡就更加确定这就是他宁哥了。
陈寡震惊之余,又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为何会突然多出个鬼的原因吗?”
实在是周鹤这名字取得太好,宁绥第一反应便是他们见到了真正的魅。
但如果要是真见着了,陈寡不至于这么冷静,再说玄师也不会用“鬼”这种字眼,玄师多数都是用“怨煞”。
故而宁绥皱眉看向了周鹤。
周鹤若有所思的捻着手指:“这里头没有十岁以下的孩童,这便说明十岁以下的孩童在这儿算是死了的。你现如今变小了,只怕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真正的年纪。所以你的位置被填补了,填补的应当是魅幻化出来的鬼。”
宁绥没答话,陈寡却是问了句:“为何十岁以下便算是死了啊?”
他挠挠头:“这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周鹤点头:“好问题,这就得去问问魅了。”
他顿了一下,偏头视线一转,落在了门外:“或者问问这位尾随者。”
陈寡“啊”了一声,目光跟着看过去,就见那片一片黑暗,半点人影都没有。
他正想让周鹤别逗他了,便听明烛饶有兴趣的接了句:“这还要藏头鼠尾的?是怕自己能出去吗?”
陈寡:“?”
还真有人啊?
可那人仍旧没有现身,于是宁绥毫不犹豫的一甩提线,直接冲着门口飞去,他的提线干净利落而又迅速,藏在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的一片衣角就被钉在了地里头,扯都扯不出来。
他哀嚎一声:“你真是偃师?你这提线比人家剑者的剑还要好使了!”
宁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在座的三位都是大佬,陈寡心知肚明这时候就只有他要抬着个脚出去看看是什么人跟着他们了。
于是陈寡还不等周鹤看他,便自觉的跳下神台一溜烟的跑到那人跟前。
之前被钉在地上的人也是个小孩,莫约八九岁的模样,人是看着小,但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小。
再者这人身上的衣制陈寡觉得眼熟,便多问了句:“你也是玄师?”
“你什么你。”小孩哼哼:“我是你们长辈!老朽今年都五十来岁了!”
陈寡心道你是我一个人的还差不多,剩下三位哪位不比你大个几倍几十倍的。
小孩扬了扬头:“我可是打京城玄门里来的玄师!”
按理说若是旁的瞧着年轻的人听到他这话,那必定是忙凑上前来讨好他,对着他双眼冒星光。
即便不是年轻人,旁的地方的玄师听到这句话也会多几分敬畏和尊重。
毕竟现如今玄师里头,名声最响的三处地便是京城的玄门、周鹤的师兄所在的巫山、还有师徒两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在传言中和黑蛟大战三百回合也已身死了的无归山。
陈寡也是京城玄门的,但他在外只敢称自己是京城玄门的弟子,而非玄师。
这两个称呼的门道可大了,本事差的也可多了。
饶是如今京城玄门中他这一辈最有天赋的那位能在诛邪公主手底下走过二十招的余家小少爷,也都只敢称自己是弟子。
这位京城玄师要是早点来陈寡跟前同陈寡这么说,陈寡还能满足他的臆想惊讶一下、推崇一下。
可现在的陈寡已经不是昨天的陈寡了。
他晓得他身体里有关于龙的东西。
他还见识过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把人大妖都给震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陈寡十分淡定的“哦”了一声。
直接把这位京城玄师哦的瞪大了双眸。
但更气人的是屋里头那三位。
一个坐在角落里离那两位远远的,但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的瞧着他俩,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那模样就跟看了个春.宫似的。
至于那俩就更加过分了。
站着的那位抱着那位他亲眼看着变小了的玄师,那位黑衣玄师皱着眉压根就没听他们这里说话似的:“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穿着鹤擎模仿无归道长的那位玄师漫不经心的笑着问他:“你就这么不想同我一起?是我抱着你不舒服么?那我换个姿势?”
京城玄师:“……?”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他。
周鹤抬起空闲的那只手,他趁着宁绥现在没手闲着,捏着他脸上薄薄的一层肉:“乖,我不怕旁人说什么。”
宁绥下意识的想拍开他的手,但他的右手操纵着提线,左手扶着周鹤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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