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外传来了敲门声,王导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笑嘻嘻的坐在了一旁。
“王导有事吗?”贺澜琪锁了屏,抬眸看他。
“是有一件,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和你说一声比较好。”
王导咧着嘴笑,关于白汐投资他们这部电视剧的事情,他本来打算不和贺二少提的,毕竟没多少钱,三十万连个鸟笼都定制不了。
但毕竟白汐是贺家的人,他进行投资无论钱多钱少,理应和贺二少说一声,要不然像是他联合白汐瞒着贺二少似得。
白家早已破产,谁是大树,王导拎得门清。
迎着贺澜琪疑问的目光,王导吞吐道:“你大嫂…”
话没说完,察觉到贺澜琪突然皱起的眉头,王导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改了口:“白汐向咱们这部剧投资了三十万…我觉得怎么也得跟您说一声,您说…”
“他投资了三十万?”贺澜琪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是上回他来替演的时候投资的吗?”
“对!宋逸介绍的。”王导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听宋逸说他们两人以前一起跳过舞,做朋友已经很多年了。”
天杀得,王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补这么一句,可是注视着贺澜琪愈发阴沉的表情,总觉得这一句非补不可。
“贺二少,您看我们是收下白汐这个投资呢,还是退回去。”
贺澜琪点亮了手机,屏幕上是白汐以前站在舞台上绝美的身影。他只站过一次舞台,就是上届芭蕾王子选拔比赛,唯一的一次比赛却也成了他的退幕赛。
贺澜琪从不参与家族事业,但他却知道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白家破产的很奇怪!
一夜之间,曾经富可敌国的白家便从顶级贵族变成了没落世族。
全家上下独剩白汐。
“收下吧,还有王导,我将会在我投资的金额后面再加一个零。”
王导笑得合不拢嘴,小刘则震惊在了当场。
这部剧贺澜琪投资了三百万,再加一个零就是三千万,这可实在是太多了。
这部剧是古装,没有什么特效,无非是从服化道具上抓抓人的眼球,三百万足以定制最精良的服装了,而现在居然在后面加了一个零,想必明日这部剧的股价一定会上升。
难道说…贺澜琪是故意抬高股价的?为了吸引更多的关注与投资,从而换取丰厚的回报?
“好好好,都听贺二少的安排!对了贺二少,关于咱们容初这个角色,您觉得如果让白汐来演如何?”王导试探性的询问,抬眸时却对上了贺澜琪阴冷的目光,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空气静默了几秒,直到王导呼吸都困难了,才听到贺澜琪低沉的说道:“不必了。”
“好的好的,那我就先去准备拍摄,您先休息,一会见。”王导说完马不停蹄的踱了出去,关上门擦了擦冷汗,与贺家人过招真是如履薄冰!
小刘眼观六路的与王导一同退了出去,空荡的化妆室内只剩下了贺澜琪与镜子上亮起的几盏孤灯,光亮在空气中溶解,朦胧中贺澜琪又回忆起了那天白汐趴在笼子里、窝在他身下的一幕。
美如妖孽,不似人间。
记忆中那娇嫩的、绸丽的、供人沉沦的主色调清晰地像是画家的颜料盘,五彩斑斓浓烈蛊人。
无数人高呼他的名字,爱慕他的容颜,他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一心只想嫁给他的大哥,臣服在他的身下,做他的掌中之物。
忽得,白汐肩膀上赤红交织的齿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那真得是他大哥咬的吗?大哥怎么可以这么做。
深黑的瞳仁忽明忽暗,晦色漫天满地,贺澜琪终是缓缓地闭上了眼。
暗夜爬上苍穹,稀稀拉拉的雨终于停歇,乌云遮蔽了明月,深蓝色的保时捷漫过雨地行至贺家别墅,郁郁葱葱的北欧式别墅内被雨水冲刷的焕然一新,清新的草木香从年轻貌美的女佣们拉开的铁质大门中涌了出来。
贺澜琪对貌美礼貌的女佣们全然无动于衷,将视线瞥到了不远处疾驰而来的机车上,贺澜宸戴着头盔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开进了别墅,全程只看了他一眼。
黑色的机车头盔摘下,贺澜宸撩起了深灰色的发,丝丝发尾掠过俊美无铸的脸庞,扫过左耳上的十字耳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睨了一眼,叫了一声:“二哥。”
“你原来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啊,刚刚在门口看见我也不打招呼。”
“骑着车呢,不方便。”
这句话纯粹就是敷衍,贺澜宸的车技别说骑着打招呼了,就是骑着摘星星都没问题。
不过贺澜琪也不会和贺澜宸过多的计较,听妈说他最近还算老实,最起码天天回家了,比前段时间好了不知道多少。
“大哥今天回来。”
贺澜宸跨下了车:“我知道。”
“阿宸,你是不是最近与…”
“最近什么?”贺澜宸打断了贺澜琪要说的话,“是不是又与大哥不对付?二哥,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只认你一个哥哥,所以无论你与大哥多好都和我没关系,请不要把你的认知强加在我身上!”
贺澜宸说完便打算走,走过贺澜琪身边时又停下了,咂了咂嘴略带疑惑的问道:“二哥,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听大哥的话,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老大吗?比咱们早出生那么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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