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贺澜宇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问道:“他去哪了?”
“私奔了!私奔到月球了。”
“妈——”
“我不知道,听阿宸说是拍戏去了?”
“听阿宸说?”
听见贺澜宇这声疑问的盛美丽回过了头,目光冷淡淡的看着他,重重的点头道:“对!听澜宸说得怎么了?拍戏去了怎么了?你以为汐汐会一直像小猫咪一样的乖乖蜗居在家里等你回来?就算是家猫也会出去和邻居家的猫咪玩耍,也会爬上屋顶去看更广阔的天空,更何况汐汐是人,不是猫!”
深知盛美丽话语里的怨气,贺澜宇浓密的睫羽微垂,室内晶莹澄澈的光影流转在上:“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唉,澜宇啊,算妈拜托你。对汐汐好点吧,这孩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亲人接连去世,曾经富可敌国的白家一朝没落跌入谷底,只留下他一个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不行?”
“我做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白汐没你看起来的那么单纯!”贺澜宇错开了目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盛美丽疑惑地看向了他,对他说得这句话很是摸不着头脑。
贺澜宇叹了一口气,脱下了大衣,摇了摇头后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抬头的一瞬间,白汐与他的结婚照赫然挂在墙上。
照片中衣着白西服的白汐笑魇如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荡着柔柔光波,站在他的旁边面向镜头,目光中却全是他的倒影,幸福的光芒笼罩在身上。
贺澜宇看着这张照片愣了愣。
白汐确实不在屋内,平整的床铺、暗紫色的绸缎四件套、床头柜上放置着一瓶瓶白瓷瓶。
贺澜宇走了过去,拿起一瓶看了看,后又看向了其他瓷瓶。大多都是白汐常年用来保养脚部的药膏,其中还有一些治疗伤痕的退疤药。
跳芭蕾得没有不伤脚的,之所以白汐的脚看上去仍然白嫩光洁,都是因为在这个上面花过大价钱。白汐是白家唯一的孩子,从小就极富盛宠,白家上下对他宠爱有加,并不希望他跳舞,而是希望他无忧无虑轻松惬意的继承家业。
若不是白汐坚持,或许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步入舞坛。
终是拗不过他,白家一直拖到他九岁才同意其学舞,那时候小孩子的骨架身形几乎已经成形,不是那么容易练得。幸亏白汐有天赋,强忍下了苦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练习才有了进阶的机会。
可是后来家里出事,他搬来了贺家,那段时间几乎抑郁,跳舞也断断续续,直到十七岁才算是真正捡起来。
却又在十九岁正式站在舞台上的一刻放弃。
真得是因为自己吗?贺澜宇不是很确定。
捂热了冰凉的瓷瓶,他低头看了一眼,忽地想起了小时候,白汐总是害羞的跟在他的身后,从不说话,只是像小狗腿一样的跟着。
唯一的一次鼓起勇气找他说话,是在他刚跳舞的时候,他急匆匆的跑到他的身边,又在距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搓着衣摆问他:“澜宇哥哥,如果我跳舞以后脚不好看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时的贺澜宇没有回答。
他像是受了委屈一样,抿了抿唇后小声的低语,声音几乎弱的听不清:“我不会让自己的脚不好看的……你千万不要讨厌我…我是真的想跳舞……可我也不想让你讨厌……”
而现在,白汐的话好像变得越来越多,甚至这段时间经常和他接触,感觉他开朗了不少,好像也更好看了…
胆子更是愈发的大,连家都不回了!
白汐…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翡冰河雅间寻欢作乐的俊男美女欢笑着打情骂俏,香槟泡沫的甜味奢华迷人。喝酒喝到最后,赌局都玩了一轮。
东倒西歪的男人醉醺醺的压.着个貌美少年,跨过桌子望向了一旁一直捣鼓手机的简晨曦:“简少,最近忙啥呢?没去跳舞啊,听说白汐回归了?”
那人边说边端起一杯酒直接洒向了身下人,伴着惊呼舔|了上去:“白汐长得确实不错,如果性格不是那么贱的话,我倒不介意玩一玩。”
简晨曦的手一顿,正搂着少女喝酒的谢景行在这间隙一脚踹了过去,被踹的男人吱了一声。
正骂骂咧咧的准备询问缘由,却猛地对上了简晨曦的眼睛,虽然喝了很多酒,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仍旧非常清明,淡如止水的看着他,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谢景行又踹了他一脚,对谁也不理拉门走出去的简晨曦喊了一句:“等等我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他身旁的少女不满的去搂谢景行的腰,自己喊的家伙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谢景行咒骂一声掏出钱给了少女,又指了指沙发上傻了眼的男人:“你呀,早晚毁在你这张臭嘴上。”
伴着关上的大门,男人趴着骂了一声:“艹,好tm吓人,都把爷给吓萎了!”
谢景行三步并两步的追上了已经出了翡冰河的简晨曦:“老大、大佬别生气啊,老贼那个傻逼就是那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犯不上,跟他生气早气死了。”
“就是说嘛,老贼也是好久不见你了,一时高兴飘了飘,白汐也是他能想的?够得着么他。”谢景行观察了一会儿简晨曦的表情,无恙后视线转到了他握着的手机上:“怎么了,国外收购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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