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啊…为师来晚了……”
走廊内,白汐扶着桃施然的肩膀边走边深呼吸,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仍旧恨得牙痒痒。
呜呜呜,差点被折磨死了。
可都被折磨得这么狠了,还不爆小灯灯!!
好气哟,真想打一架!
桃施然仍旧沉浸在刚刚看到的一幕中,完全没有缓过神来,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空无一人才吞吞吐吐的问道:“徒儿,你们刚刚干嘛呢?”
“N.P,”白汐缓了一会儿也缓过来了,嫌热的揪了揪领子。
“什什……什么批?”桃施然如被雷劈,“哈哈……哈…我徒儿越来越幽默了…真得是…成长了不少啊…不再像以前只有恋爱脑了…”
衣领被扯开,白汐勾唇轻轻一笑。
恋爱脑?不好意思,现在是最强大脑!谈什么恋爱,爷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
殷红的幕布从舞台顶端倾泻而下,观众席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盛美丽坐在舞台的正中央,而她身边正空缺着三个座位,想必应该是贺家元宝们。
而此时白汐正坐在幕后,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比赛。
身旁聚满了即将上台的舞者,沉鱼她们一伙人站在其中不时地打量着他。
“喂,你们快看,白汐脸好白啊,他不会是吓到了吧?”
“就是,怎么这么惨白,他会不会是生病了?”
“哼,”站在中间的沉鱼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生病,他这就是吓得,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一比赛就露怯了吧,不自量力!”
“也是,他也就靠着贺家了,要不是嫁给了贺少,步入豪门,他现在算老几。”
“就看不起这种靠老攻的男人,真丢人。”
……
稀稀拉拉的闲言碎语中桃施然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半蹲在白汐面前,关切的按了按他的肩膀。
“汐汐,还好吧?你别听她们瞎说,啥本事没有嫉妒心倒是挺强烈。”
白汐坐在长椅上,支着膝盖屈身向前,双手合十,右手牢牢握着颤抖的左手,放在唇边不时的轻蹭安抚着。
“没事师父,我还不会和几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对上白汐强扯出的这抹笑,桃施然焦虑的看向了他不断颤抖的双手:“汐汐你别紧张,你把台下的那些人都当成萝卜腌咸菜,裹着酱拌一拌吃了就好了。”
“若……实在不行……”
桃施然叹了一口气,他真得不想说出让白汐放弃的话,但是他的徒弟他最清楚,舞台恐惧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回比赛他也是如现在一般坐在幕后抖如筛糠。
甚至到后来呼吸都开始困难,压力大的一身一身冒白毛汗。
“若……若……唉…汐汐……不行的话…可千万别勉强啊!师父不图别得,只求你快快乐乐的跳舞,没有成绩就没有成绩,你永远是师父最棒的徒弟,师父只求你平安!”
白汐笑着点了点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他知道桃施然是怕他的身子吃不消,同时也是为他现在这个样子而后怕。
确实,他现在非常糟糕!
甚至白汐自己都没有想到。
在贺澜琪送他来的路上,曾经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身一脸担忧的和他说:“汐汐,你现在难受吗?想离开吗?如果你说你想,我现在立刻带你走。和我走吧,咱们不比了!”
当时白汐还不明白贺澜琪所说的意思,只当他是太大惊小怪了。
包括刚才见贺澜宸,后者抱着他坐在桌子上,不时摩.挲过他的身体,同样和他说了一样的话,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跳得快不快,呼吸正常嘛。
就连刚刚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白汐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他站在了幕后。
从大红幕布后看见台下密密麻麻观众的那一刻,他的双腿就开始发软,口干舌燥心跳加快,左手更是完全不可控,比得了帕金森都要严重十倍。
他足足在长椅上坐了一个小时,仍旧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这样下去不行…真的不行……
白汐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在桃施然关切的目光中勉强的笑了笑:“师父,我去趟洗手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一路踉跄的走到了洗手间。
白汐倚在了水池旁,拧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流穿过指缝,拍打在脸上,稍稍换回了他一点神志。
滴滴嗒嗒的水滴溅到了镜子上,又从上面缓缓流下,蜿蜒成一条条水痕,像是镜子流下的眼泪。
白汐慢慢的抬起了头,迎着水蒙蒙的镜子看到了其中一张妖孽豔丽的脸。
是他的脸,却是另一副神情。
镜子中的他低垂着头,睫毛上沁满了泪珠,惨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唇干裂鼻微震,赢缩的抬头看向了白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行,我不行的,我无法站到台上去跳舞,我害怕,对不起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嘘——”
白汐的食指放在唇边,沉凝的看着他,阻止了原主悲戚的道歉,迎着他伸出了手,“不哭了,来,抱抱。”
原主微怔片刻,将手递到了白汐的手里。白汐恳切的与他十指相扣,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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