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藏在墙角, 录下白汐与贺澜琪全程亲昵的温楚馨意味不明的注视着仍旧没有离开的白汐, 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走,自己还要在这个逼仄、堆满杂物的墙角站多久。
直到他扭着身体快要分裂了的时候,正低着头勉强维持原状的温楚馨忽然听到白汐说道:“出来吧,还要躲多久。”
温楚馨:“!!!”
白汐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躲在这里的, 原来他不离开是一直在堵他么?为什么要堵他,为什么要等贺澜琪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的时候才喊他出来,他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单独说。难道说他看见自己拍视频了?
想到这的温楚馨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恍惚中又重新安下了心。
看见又怎么样?他已经把视频发出去了, 撤不回的,贺澜宇与贺澜宸现在已经收到了,就算白汐揪住他不放, 视频的事也无力回天。
温楚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直靠着墙的白汐慵懒的回头看他。
“有事吗?”温楚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嗯, ”白汐懒洋洋的, 像只没睡醒的猫, 在阳光的照耀下伸了个懒腰。
打开门看见澜琪的时候,白汐便猜到温楚馨应该没走远,虽然不知道他因何躲过了贺家三少的追查, 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但是直面贺家人的觉悟,白汐想温楚馨应该没有。
毕竟像他心里建设这么强的人直面贺家三少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怯,当然用小12的话说,还不是因为他养鱼的行为,但无论是因为什么,反正在贺家三少的注视下,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那这么说,你就是在等我咯?”温楚馨也放开了,他该录视频已经录了,该发的人也已经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他自知他现在腹背受敌、无依无靠,名声还不好,娱乐圈舞蹈界也没有什么朋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他自愿的,既然如此,他也没得怕得。
他同样靠在了墙上,白汐对面的墙上,目光如蛇一般在面前的绝美少年身上游走,既不色情也不下流,反而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感慨他的美丽、赞扬他的精致。
白汐与他对视,眯了眯眼。
观察到了这个似防备似猜忌般的动作,温楚馨忽得笑了,“我想你现在一定在猜想我到底是什么人吧,到底想要干什么,又为了什么付出这一切,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对面的少年看着他,目光凝聚在了他早已被血映湿的肩膀上,问了一句令温楚馨万万没想到的话:“疼么?”
温楚馨嘴角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疼么?”
“你管我疼不疼,关你什么事?”对面的阴柔少年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站直了身体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嘘——”白汐做了个静声的手势,毕竟这是在楼道,虽然简晨曦与白汐的寝室离得其他参赛者很远,但温楚馨这么大的反应与声音,不见得别人就一定听不到,白汐不想把事情弄得过于复杂。
“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温楚馨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自己歇斯底里的表情重新归于平静,像是非常疲惫一般再次靠在了身后的白墙上,左手捂住了自己受伤渗血的右肩,看上去像是打算止血,忽又想起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苦笑的将手垂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回道:“不疼。”
白汐:“那你这么做值得吗?”
温楚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我师父说,跳舞是你从小到大的唯一梦想,但是你家庭条件很不好,父亲早逝,母亲病重,后来也跟着一并去世了,亲戚朋友嫌你是累赘都不管你,没人向你伸出援手、没人关心你呵护你,就像是这世上独留下了你一个人。你想完成你的梦想,可是你没有钱,所以你从五六岁的时候便开始给人打工,人家不用童工,你就说你可以不要钱,给口吃得就行,偶尔才能碰见几位好心人愿意给你口吃得,而这种好心人很少,毕竟没人会掏心掏肺的管一个陌生孩子的死活,所以你只能翻垃圾桶度日。”
说到这里,白汐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每一个微表情,才又继续说道:“后来你长大了,你并未放弃你的梦想,所以你偷偷去听课,被老师发现轰出来后下回还去,乐此不疲的去,被骂被打还是要去,你靠着偷学入了门,又靠着打工挣来的钱正式报了舞蹈班,为了跳舞,你可以说是付出了所有,甚至不惜…□□。”
“哼,”温楚馨冷笑了一声,似是十分不屑,“这些都是贺家三少和你说的么?哪一个啊?还是全部?呵呵,你们这样调查一个人,是不是很爽,你们家大业大背景深厚,手握权柄世界在你们眼里都是渺小的,所以你们想调查谁便调查谁,想网爆谁就网爆谁,现在网络上、地下组织全是清一色骂我、准备杀我而后快的,你们一定很高兴吧。”
白汐抿了抿唇。
温楚馨这是在故意挑衅。
调查?网爆?他现在把自己摘得可真干净,明明是他先恶意安排雇佣兵伤害他人,后来又举枪击中了贺澜宇,他们现在调查他是为了正当防卫,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不是真得要把他怎么样,毕竟这也是个法治社会,贺家再一手遮天,肆意杀人也是不可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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