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时候,他有尝试着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是试了几遍无功而返之后,他便也不试了,既然原主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引他穿越、用钱诱惑他办事、以此玩弄贺家三少以及他的感情…那么想要重新夺回身体的主动权,就绝不会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
而他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原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样他才能对症下药。
在意识中的原主笑着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守在他面前的白汐,笑道:“汐哥,你醒啦?身上还疼么?”
白汐:“疼不疼你自己不清楚吗?咱们不是一个身体么。”
原主并没有对白汐言语之中的嫌恶而感到愤怒,仍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慵懒表情:“我是很疼的,所以汐哥应该也是很疼的吧?汐汐给汐哥揉揉好不好?”
白汐躲过了原主伸过来的纤长手指:“用不起,谁知道你会不会下一刻就掐死我!”
“我怎么舍得掐死我的汐哥呢?我会好好守着汐哥,永远和我在一起。”
白汐蹙眉。
原主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要永远禁锢着他?
“既然都醒来了,为什么不睁眼,贺澜宇还在担心你。”
“汐哥,你是怕贺澜宇担心还是怕另外两个担心啊,还是说…都怕?”原主笑望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怎么办呢,我就想看着他们担心,想看着他们为我死去活来。”
白汐没有说话。
“汐哥,你看贺澜宇,”原主引着白汐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他身旁正帮他掖被子的贺大佬,“原来他是多么冷酷的一个人啊,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过此时这种担忧的表情———为我担忧的表情。以前他面对我时永远都冷得一张脸,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嫌恶与冷淡,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看我一眼。”
白汐:“所以你做这个局就是为了贺澜宇?”
原主意味不明的注视着贺澜宇,嘴角的一抹弧度惊艳的足以令人溺毙:“汐哥,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
“我开始确实是为了他,我想让他爱我,从小的时候就想让他喜欢上我。为此,我付出了很多。”
白汐接过了他的话,“你付出了很多,比如掏空白家企业、气死亲爷爷、设计杀害了阻挠你嫁入贺家的亲生父母,将一切阻碍你嫁给贺澜宇的障碍全部扫清,最终你如愿的进入了贺家,能够与你心心念念的男人贺澜宇朝夕相伴。可是,你又发现事情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美好。”
“第一个阻挠你的便是贺澜宇的生父贺黎州,他不知什么原因发现了你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处处忌惮你,甚至为了与你一较高下,保护他的儿子,他开始培养能整治你的人。首选的是他的小儿子贺澜宸,他性格狂野不羁,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心思缜密几乎全能,所以他很快的便把他的小儿子提拔了上来,又送去军队训练,将一切有力的资源全部运用在他的身上,他相信贺澜宸一定能和你一较高下。”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小儿子表面断情绝爱、狂野男孩,实则却是一个重情重义、深情不负的男人,他早已看不惯你处处对贺澜宇的犯贱行为,他身为一个旁观者为你感到可惜、为你感到不值,所以偶尔的他会伸出援助之手帮你一把。”
“而你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在他的眼前将自己伪装的极其可怜、亲人不在爱人不疼,朋友没有事业放弃,在他的面前抑郁沉默,在他的面前嘤嘤抽泣……将一副可怜无助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贺澜宸并不会对付你,甚至还觉得贺黎州对你的态度不可理喻!”
“于是,贺黎州被逼无奈,只能放弃了贺澜宸。为了防止你进一步的利用他,贺父只能忍痛将曾经赋予贺澜宸的一切全部堙灭,让他重新成为了一个在外界条件中的普通人,只留给他那些融在骨子里、凝在脑海中的能力与知识。而事实证明,贺黎州留给贺澜宸的这些“内在财富”远比“外在财富”强得多得多得多。”
一个人有再多的金钱总有挥霍完的那一天,而一个人的能力与知识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们是融在骨子里的,永远不会消亡,而这才是真正无法匹敌的财富。
后来,贺澜宸能以极快的速度夺取贺家海外公司、甚至与贺澜宇一较高下,正是证明了这一点。
只要贺澜宸想,想必真正称霸贺家、夺取权利,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靠在床头的原主,对白汐的这段话认同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白汐:“你对贺澜宸的一系列设计,打破了贺父对你最初的轻敌,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为了不如你的愿,他只能把目光聚焦在了他的二儿子贺澜琪身上。而贺澜琪不同于贺澜宸,他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是你以前的疏忽、或者是你以前的不重视,所以在贺澜琪的面前你没有伪装好自己,而他看见了你的狐狸尾巴。你并不是人们肖想中的小白兔,你是赤狐,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所以我在穿过来的时候,贺澜琪才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偏激,将过去你那些对别人的善意曲解成了行为放浪,可原来事实根本不是那样,一切早有预料。”
啪啪啪——
原主鼓起了掌,“真不愧是我汐哥,聪明的简直令人忌惮。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出错了,我并不是只有在开始的时候对贺澜琪疏忽、不重视,而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重视过,不仅对他,对贺澜宸也一样的不在乎!我不像你,我很专一,以前只喜欢贺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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