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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筑基,郁水宗宗主首徒,受尽万千宠爱。
    十八岁时,受上界大能青眼,平步青云,一朝闻名修真界。
    百年来最有希望突破元婴、甚至更高境界的修士。
    无数人嫉妒艳羡他。
    而后来,便更“传奇”了。
    霁摘星并没有那个气运,他于上世界逢难,又狼狈回到他们这三千下世界来。
    而就是如此愚钝、不知把握的人,他的师尊谈宗主不将霁摘星赶出郁水宗便罢,甚至还百般袒护。连寒林试剑这样的盛事,为了帮他造势,都让他成了领队长老,和那些大能平起平坐。
    这不仅是他们郁水宗的事,简直是对其他所有宗门长老的一种侮辱!
    那些郁水宗弟子不反抗便罢,甚至还在霁摘星的纵容下十分懒怠,在众人眼前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便有人酸道:这样轻浮的长老能带出什么好弟子来,别是鼎鼎大名的第一大宗,几个弟子连一个前十名次都进不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郁水宗弟子几日未曾出门,静心修炼,因此也并不知晓,在外面那些宗门的拉帮结派下,他们霁师兄被指摘成了何种面目——若是让他们听一句那些污言秽语,恐怕都是要闹得掀天的。
    暗流涌动下,寒林试剑也抉出了最后百人人选。
    郁水宗当出战了。
    ·
    郁水宗、镜花道、卜梦宗,便为此界修真界前三大宗门。
    这三位宗门的领头长老,也应占据首席位次,比试剑的评委长老都要高上一位。谁叫他们大多都为金丹真君,若不是碰见为宗门小辈扬名的盛事,绝不会轻易出关露面的。
    卜梦宗和镜花道的领头长老打了照面,两人间的氛围十分友好。又不约而同地落座两侧,将中间那一席位空了出来。
    倒不是真正谦虚,要对第一大宗保留尊敬。
    而是看留着这个位置,霁摘星他坐不坐得稳。
    郁水宗众人,便是当着众人非议出来的。
    郁水宗惯来有着不符合它第一大宗身份的低调,弟子们不过是并成两排安静走进来,各个身着形制整齐的白衣,面目英俊或美貌,只让人一眼,便觉出这是大宗门出身的弟子。
    但这并非众人都保持缄默的缘故,而是他们的目光,都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些白衣修士身前,带领队伍的黑发修士身上。
    许多人也是半晌,通过身后那些面熟的郁水宗弟子,才将他和“霁摘星”这个名字牵连到一块。
    这其实对一名宗门长老而言,是极不礼貌的——哪怕这个长老已经被嘲弄为公认的绣花枕头,也不是他们这样不敬直视的缘由。
    可是霁摘星实在生得太好看了。
    即便在修真界众多美人之中,也绝无人能和他并提的好看。
    他们甚至疑心,霁摘星早些年,真的是因为根骨天资和大能首徒而扬名的,而不是因为那张脸实在是——
    对这些注目,霁摘星早已习惯许多,倒是祁白扇那些弟子们,还没经受过这么过于专注的阵仗,神情有些微僵。
    郁水宗的弟子,自然有专门的位次。
    祁白扇向霁摘星施过一礼,便带着弟子们各自入座。
    而霁摘星看向卜梦宗安排的地方,也并不慌乱,起身入座在两位金丹长老中间。
    他的背脊挺直,是那种看上去便很端正的坐姿。
    偏偏霁摘星的姿态又似漠然。他乌发如墨,唇艷如血,修长的指尖微微敲了下手边扶手,才让演剑台下修士们回过神来。
    霁摘星对着外人,惯来是没什么表情的,可便是他那样冰冷如皑皑白雪的神色,也会让人想起他眼角若微泛着红,殷红唇瓣张开的模样,该何等稠艷。
    一时有人,心虚地低垂下了眼。
    那台下甚至有人,用着宗门秘法传播起心音来。
    「我先前觉得,那些人传霁摘星的消息未免有些子虚乌有,还说他是教人带去当了炉鼎……如今,倒觉得我先前想法狭隘了,便是修无情道的大能,大抵也有破戒的时候。」
    「别开玩笑了,」另一人道,「要真是那样,会有人肯放他离开?」
    撇去这些隐秘的想法不谈,雍连隐见到霁摘星时,才是真正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虽然说了他不是来试剑的修士——
    但雍连隐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一派的长老啊!
    再联想起之前种种,雍连隐脸上通红,恨不得表演下当场去世。
    还有些狼狈和低沉。
    霁摘星应当,是没注意到他的。
    雍连隐想。
    而试剑百名前第一赛也开始了。
    评判长老揭开灵牌,念出了两人名字。
    “郁水宗比玉君,祁白扇。”
    “镜花道灼浪君,平驹少。”
    霁摘星微抬了抬眼。
    仔细听去,台下仍有讶声,显然对这第一局的人选便惊讶无比。
    寒林试剑说是随机对决,但也会将修士实力略微分个档。像郁水宗掌门亲传的祁白扇、镜花道金丹长老亲传的平驹少,都属于第一档的人物,不应让他们在上场的第一局就碰面才对。
    两人总有一人要出局,这出局的人便是笑柄……也不知道是针对郁水宗还是镜花道。
    祁白扇已是飞身上了演剑台,语气平和道:“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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