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尊主?”
萧玉案心跳如鼓,扶着桌子坐下。“你替我向顾楼吟传个话,就说……”萧玉案咽了口口水,“就说我想请他帮我个小忙。”
“什么小忙啊,要不我帮少尊主得了。”
萧玉案一计眼刀扎过去,方白初立刻老实了。“我这就去!”
萧玉案又补充道:“悄悄地告诉他,别被其他人知道。还有,如果有人想要探病,你就说我已经睡下,谁来吵我,我便一月不同那人说话。”
方白初笑了:“不是我说啊少尊主,你这真的能威胁到人吗?”
萧玉案道:“这可能比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更管用。”
方白初赶到宴席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满月如境,悬于夜空。
萧渡的原意是他和萧玉案两兄弟单独过这个冬至。可萧玉案说,两个人未免太冷清,不如把方白初,孟迟,黎砚之等心腹叫上,反正都是自家人。萧渡同意了后,萧玉案得寸进尺,说不如我们干脆凑一桌吧,再加个慕鹰扬,顾楼吟,如何?
萧渡闻言挑眉,说阿玉觉得我可能点头么。
萧玉案说,大过节的,哥哥就不能顺着我点么。
萧渡被这一声“哥哥”蛊惑,勉强点了头。结果今日萧玉案又邀请了沈扶归和蔡寻念,一大桌坐得满满当当。萧渡坐在主位,自顾自地喝茶,连个正眼都没给那些莫名其妙的同桌人。
萧渡不发话,孟迟和黎砚之自然不敢吭声;慕鹰扬频频向门口看去,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师兄呢,我那么大一个师兄怎么还没来”;顾楼吟静坐着,周身寂静清冷,身处红尘却似遗世独立;临时加入的玄乐宗师兄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中用眼神交流。
蔡寻念:我后悔答应留下来了,这诡异的气氛我真的受不了!
沈扶归:师妹稳住,等萧玉案来了这僵局应该就能破了。
蔡寻念:好吧,师兄往后挪挪,我看不到顾公子了。
沈扶归:……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慕鹰扬还站了起来。
方白初被这阵仗吓到了,迈出去的腿停在半空中,“尊、尊主?”
慕鹰扬问:“我师兄呢?”
“少尊主说他身体不适,就先睡了。他让我们吃我们的,不必理他。”
话音未落,顾楼吟也站了起来。萧渡脸色微变,放下了杯子,道:“他哪里不适?”
方白初挠挠头,“属下不知,少尊主也不让我诊脉看病。但他说他没什么大碍,睡觉就能好。”
萧渡道:“我去看看他。”
慕鹰扬道:“我也去。”
“万万不可!少尊主还说,如果谁今夜吵到了他睡觉,他就一个月不和那个人说话。”方白初说着,噗地笑出了声,心道少尊主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平时他都没看出来。
慕鹰扬默默地坐了回去。萧渡面露无奈,道:“胡闹。”
方白初目瞪口呆——这招居然真的有用!
顾楼吟问:“你看他脸色如何。”
方白初道:“和平时无异,让我滚来报信的时候也挺有精神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慕鹰扬叹气:“师兄真是的,想担心死我吗。”
顾楼吟看着窗外的明月,若有所思。
孟迟笑道:“少尊主向来有分寸,他说没事肯定没事,我们也别多想。尊主,菜都快凉了。”
萧渡兴致缺缺道:“动筷罢。”
方白初夹了个饺子,边吃边琢磨如何把萧玉案的消息带给顾楼吟,就看顾楼吟站起身,道:“失陪。”
萧渡眯起双眼,道:“方才的话,你没听见?”
顾楼吟淡道:“听见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方白初赶紧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追出门道:“顾公子留步!”
慕鹰扬见状也坐不住了,匆匆离席。一个月不和师兄说话算什么,师兄的安危要紧。
孟迟迟疑道:“尊主,这……”
萧渡道:“去看看。”
人一个个都走了,留下玄乐宗的两位客人大眼瞪小眼。
蔡寻念问:“师兄,这菜咱们还吃不吃了?”
沈扶归茫然道:“不知道啊。”
方白初用上吃奶的力气,总算追上了顾楼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顾、顾公子,少尊主让我给你带句话。”
顾楼吟步伐放缓。
“他说,他想请你帮个小忙。”
顾楼吟双目一敛。方白初眼前飘过一抹月白,定睛再看,早没了顾楼吟的身影。
顾楼吟赶到萧玉案房前,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踏入房中,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屋子里没有点灯,好在今夜月色很好,他绕过床前的屏风,看□□上的光景,呼吸骤然急促。
“萧……”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他,将他扯入一片温香软玉中。
萧玉案将脸埋在顾楼吟胸口,闷声道:“你怎么才来啊。”
顾楼吟伸手抱住萧玉案。他发现萧玉案的身子极热,身上香味浓郁,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萧玉案,”顾楼吟低声道,嗓音里满是难耐的喑哑,“解药。”
萧玉案抬起头,用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仰望着他,“你就是我的解药。”
顾楼吟双眸一沉,静静地看着萧玉案。萧玉案能感觉到他胸膛里的东西跳得极快。他不知道顾楼吟还在等什么,急切地在他怀里扭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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