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链还是这么能借机发挥的人!杜铎看着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有些不太适应的眨了眨眼睛,该怎么告诉父母,刚才有什么东西刺了他的右手肘一麻呢?上辈子的自己被冤枉,态度十分强硬的不认错,更是毁坏了他在父母之中的印象,又在挣扎中打翻了整盆汤伤到了大哥杜昊,更是让家人寒心。
咬咬牙压下去杜链的恨意,杜铎向杜昊的怀里蹭了蹭,也哇哇的大哭出来,“我、我拿不稳筷、筷子!”边哭边躲,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平息父亲怒火的杜铎,只能颤颤巍巍伸出小手去摸烫烫的热汤,“对、对不起,那、那我也被烫一下好了!”等价交换,不就是小孩子认为的公平吗!
杜昊和管家怎么可能让杜铎再被烫一下,忙把小铎抱着,皱起眉头,杜昊让管家先抱着小铎,“爸妈,小铎本来就不是故意的,你们这么严厉做什么?呵,还嫌小铎受的苦不够是不是!”说完看了眼挂着眼泪蹭在张含琪身边的杜链,皱紧了眉头,“小铎我先带走了。”
被杜昊抱走的杜铎伤心的哭成一团,内心却十分平静,看着餐桌上父母流露出的愧疚,心里有些难受但又生生压下!心里冷冷的笑了笑,杜铎看了杜链最后一眼,缩进了哥哥的怀里,说起来,这一招还是他向杜链学的!
用装无辜扮白莲,上辈子杜链可是用杜铎的命在教他啊!
杜铎眯了眯眼睛,不过,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第6章 种子
“小铎晚安!”杜昊贴心的帮杜铎关了床头的小灯,轻手轻脚的离开。
杜铎一直在被子里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习惯性从床上爬起来拽着毯子躲回衣柜。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杜铎苦涩的笑了笑,不在角落里就无法入眠的自己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摸出三颗种子在手心揉着,杜铎手心冒出一层薄汗,“杜铎,你重生了,不是十岁的你了!”喃喃的给自己加油,慢慢的拖着被子又从衣柜里爬出来。
哆哆嗦嗦的蜷在床上,杜铎尽量让自己无视周围的黑暗,甚至连床头的小灯都不敢开。有着光束对比的时候,光亮之外的黑暗才更为恐惧,握紧拳头,咬着牙要自己扛的杜铎只能嘀嘀咕咕的安慰自己。
“要不要和爸爸妈妈说自己重生的事情?”杜铎想了想自己十岁到十六岁的六年里,前两年在家里静养,十三岁差点错手杀人,后面三年在陈姨那里养病,成功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杜铎猛地意识到,“原来我除了最后被杜链害死,这六年几乎没有做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真的好挫败!重生是因为自己太失败了吗?
不过,杜铎用手指轻轻抚过袖口,心里的疑问开始浮现。
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对自己失踪的调查?
大哥为什么会提前去了城外的战场?
明明对异植的亲和力很高的自己,为什么到死都没有觉醒意识田?
还有,为什么杜链要种子?甚至不惜暴露野心杀掉自己?
满心的疑问驱走了杜铎对周围黑暗的恐惧,睁圆了眼睛想着上辈子自己从没有在意过的古怪,手心的三颗种子也被攥湿,慢慢的膨胀了一些。
杜铎把自己怀疑的所有线索一条一条的记在心里,闭着眼睛琢磨着其中的关联,他不相信,这些奇怪的事情都是单一独立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让这一切发生?
想着想着,杜铎的额头开始冒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开始嘤咛,满脸通红好像发高烧了一样。
但是杜铎的身体已经习惯忍耐和压抑,即使青筋暴起满脸涨红,呼吸急促的快要窒息,杜铎都死死咬住嘴唇不发生任何声音,就在高热不止的杜铎脸上都快冒出白烟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杜铎松开的三颗种子,咻的不见了。
奇怪的高热慢慢退下,杜铎满脸汗水的小脸恢复了正常,呼吸渐渐平稳,微微起伏的单薄胸膛证明着杜铎渐入梦乡。
梦里的杜铎不知道自己闯进了哪里,灰暗的天空和黑褐色的土地纠缠在一片,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杜铎有几分害怕,慌忙的向前跑去,磕磕绊绊却不敢停歇。
杜铎感觉自己的手脚轻快了很多,好像身体慢慢可以飘起来一样,随着奔跑让汗从脸颊滑下。不知道跑了多久,杜铎觉得没有风也没有声音,灰蒙蒙的一片让人莫名的镇定下来,双手撑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杜铎随手抹掉汗水,接着向前跑去。
无休无止,无边无尽杜铎甚至想控制自己停下来,但是失控的身体依然继续着奔跑,甚至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打透,黏糊糊的粘在自己身上,不舒服极了。
闷!累!热!这是杜铎所有的感觉,好像只有不断的奔跑才能摆脱,直到、直到他看到了三株嫩生生的小苗。
浅浅的稚嫩,一点点的绿色是整片灰暗的唯一色彩,杜铎着迷似的接近,三株小苗一高两矮。看到杜铎接近,略矮小的两株幼苗兴奋的抖了抖,被正中间的那株高大不少的幼苗一叶子拍回去,两株小幼苗被拍回土里,委屈的团起了两片子叶,一扭一扭把刚冒出头的嫩芽藏起来。
一副‘我生气了,不理你了’的样子,杜铎不禁失笑出声。
这一片安静的死寂的灰暗空间终于有声音了,而杜铎也猛得从梦中惊醒。
满身的汗在醒来之后,一离开被窝就化成了渗人的凉,杜铎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发现身上和梦里一样,浑身被汗打湿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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