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你他妈是个大男人!而且是我兄弟!”卓钺咬牙道,“我他妈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呢,你现在让我对着个胸平屁股平的大老爷们儿我没那感觉好不好。”
郦长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一伸手将卓钺推倒在了地上。
“我糙!”卓钺噌的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你干什么!”
“嘘,卓哥,你别动。”
郦长行按着他,单手解开头发,轻轻钻到了卓钺怀里。卓钺的身子僵得跟木板一样,却觉郦长行靠着他的手臂和肩膀轻轻蹭了蹭,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双腿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卓哥,你闭上眼睛。”郦长行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这样与我靠在一起,真的不舒服吗?”
卓钺僵直着,勉勉强强地闭上了眼睛。少年的身板有点硬,但依偎在他的怀里却意外地契合。而且他的鼻端萦绕着郦长行身上那般淡淡的味道,不似女子那般浓香馥郁,却十分地让他舒服放松。
“我不会勉强你。我们可以慢慢来。”郦长行靠在他的怀里,闭目道,“只要你别推开我。”
两人陷入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睡、睡了?”卓钺别别扭扭的声音响起。
郦长行轻笑了声:“还没。”
“你方才唱的那个牧歌……能不能再唱一遍?或者是上次那个《春归去》,都行……”
“那个牧歌,草原语叫《轮回》。”郦长行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道,“讲的是一对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恋人,重生后产生了难以斩断的羁绊。他们共享一条生命和一种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卓钺听到“重生”那两个字,不禁暗暗心虚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草原人十分敬畏神明,当地流传着很多关于“重生”“轮回”之类的神话,牧歌中唱到这个也并不稀奇。
此时互听郦长行道:“卓哥,你不觉得我们与这歌中的恋人很像吗?”
卓钺被他吓了一跳:“哪儿像了?”
郦长行轻轻笑了下:“你不觉得,我们之间也有种难以斩断的羁绊吗?”
卓钺暗暗舒了口气道:“你要不再唱一遍?”
郦长行闭上眼睛,轻轻哼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之前答对了的小可爱——的确是女装哦!(直男杀器)
小郦勇猛出击啦!卓哥溃不成军哈哈哈
这一章还在“不、我不是、你不要”的卓哥,很快就要被火速打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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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减字木兰花》苏轼)
第49章 人伢子
卓钺这一觉睡得极为酣甜。说来有趣,似乎每次郦长行躺在他身边、为他唱歌时,他这一夜总会睡得格外好。
他醒来时,郦长行还安静地睡在他的怀中。只不过睡前他是依偎在卓钺怀里的,此时却伸长了一只手臂环住了卓钺的肩,将卓钺的头抱在了怀里——两人完全调转了位置。
卓钺满身不自在,正想推开他,郦长行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真好。”郦长行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冲卓钺微微一笑,“我梦里好像都梦到了你。卓哥睡得香么?”
卓钺现在看到他那张脸就禁不住想起昨晚种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忙调转开了眼睛。
郦长行似知道他有些尴尬,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收起地上的衣裙便开门出去了。
清晨的乐馆十分安静,昨晚来做客的恩客们大多还没起,走廊中只有零星几个侍女。一见郦长行和卓钺一前一后出来,都不禁掩唇而笑,想是知道二人在一间房□□宿了。卓钺只觉脸上都热得发烫,却也只好故作平静。
饭堂中准备了鱼皮小馄饨。卓钺和郦长行吃到一半,几位商客们也陆续都起了。
“卓军爷。”那商客红光满面,一看便是昨夜春风得意的很了,“昨晚歇得可好?”
卓钺干笑了两声。
偏偏那商客不依不饶,挨着他坐下低声笑道:“我派给你那女子身娇体软、肤白如雪,最会莺莺娇啼惹人怜爱,抱在怀里更是柔若无骨。怎样,卓军爷可享到了这等艳福?”
昨晚与他共度一夜的人的确是身娇体软、肤白如雪,也的确是随口两句话便弄得他心坎一阵阵犯软,也的确是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乖巧柔美。
可这到底是什么狗屁艳福!
旁边的郦长行忽然低低笑了两声。
卓钺正在憋闷的气头上,顿时大怒:“你笑什么!”
“没什么。”郦长行眨了眨眼睛,“我只是也在想昨晚的艳福。”
商客立刻追问:“怎样!说来听听。”
郦长行不顾卓钺黑如锅底的脸,笑着道:“是个尤物。性子极为热情火辣,上来一把便将我推倒又亲又扯。可也变化多端得很,还不待我有何回应,转眼又羞怯地转到一边去了,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卓钺勃然大怒:“郦长行!”
“是个极品啊!”商客极为惊喜地抚掌笑道,“变化莫测,百变娇娃。有热火之浓烈,也有冰山之傲美,与人忽近忽远、欲拒还迎。小兄弟怎地如此好福气,我一直想有一个这般的美人,都还遇不上呢。”
郦长行含笑瞥了眼快要掀桌子的卓钺,没再说什么。
张老黑起的最晚,眼下带着两抹可疑的黑青进了饭堂。卓钺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有些微酸地道:“看你这一副被掏空的模样,昨晚可过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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