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
好得很,感情现在娄父和娄长风加在一起的效果,也不如一个呼兰木伦大。
真是儿大不中留。
娄吹云爬起来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手脚:“说吧,怎么办?”
卓钺动了动脖子,在原地半蹲了下来:“还是和刚才一样,你骑在我肩膀上。”
娄吹云撇嘴:“不行的吧,昨天不就试过了?”
“再试一遍。”
这次卓钺选了坑边的位置,双手扶壁,娄吹云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卓钺深吸了口气,双脚扎根定稳下盘,手扣坑壁做好了准备。
“一二——起!”
他绷紧了腰,托着娄吹云往上顶,但很快就遇到了阻力。那压在上面的巨石如有千钧之重,实在难以撼动,娄吹云发出力竭的大吼。卓钺更是紧咬牙关,手指都扣紧了坑壁里,嘴里甚至泛起了股血腥味儿——
给我起!
“动了——动了个缝儿——”娄吹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撑住——哎?”
他手骤然一松,刚露开一丝缝隙的巨石再次轰然合拢,二人措不及防摔倒在地。卓钺气得心口疼,翻身大骂道:“都起来了你泄什么劲!”
“不是。”娄吹云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刚才……好像听到附近有人声!”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郦有古早狗血霸总那味儿了。
“总裁,夫人不见了!”
“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找不到夫人就给她陪葬!谁都不能夺走她!”
第97章 见天日
人声?卓钺一怔,忙垫脚贴到坑口的缝隙处去听,可甚至了耳朵都没听到声音。
“你不是错觉吧?”卓钺狐疑。
“真的不是!”娄吹云急得跺脚,“来人啊——来救我们——我们在石头底下压着呢!”
他扯起嗓子喊,反复喊了五六遍,随即连卓钺都听到了——外面果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和人声!
二人对视了一眼,均是欣喜若狂。
“是呼兰木伦!”娄吹云激动得跳脚,“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放着咱俩不管的,是他让人来——”
“卓哥?”一声急促的呼唤自头顶传下。
娄吹云后半截话生生憋了回去,欣喜的表情“刷”地掉了下来。卓钺戏谑地瞥了他一眼,扬声道:“是我们!”
头顶再次没了声音,只不过嘈杂声重了起来,似乎来了很多人合力搬着头顶的巨石。片刻之后一声轰然巨响,头顶天光乍现,坑底的二人被忽如其来的日光刺得一眯眼。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影,卓钺便被纵深跳下的一人一把揽入了怀中。
他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味道,干净又清冽,似在马背上奔袭了很久。然而再接着细闻,又能嗅到一丝血的腥甜。这股复杂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在雪夜中打猎而归的狼。
是他的狼崽子啊。
卓钺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我没事儿。”
郦长行紧紧抱着卓钺,混不在意旁边有一个瞪大了眼睛的娄吹云,头顶还有一圈儿伸直了头往下看的手下。良久之后,他才在卓钺的颈窝处蹭了蹭,慢慢抬起了头来。
卓钺看着他,见他虽神色如常可风尘仆仆,美丽的眼睛中也夹杂了些红血丝,正有些心疼,却听他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我让你在帐内等我回去。卓哥,你又食言。”
“……”卓钺顿时无语了,“你看看我这状况,又不是故意的。硬让我回去,我只能魂魄出窍了。”
郦长行重重捏了下他的手:“不许胡说。”
卓钺见到他也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欢喜,当即打趣道:“担心了?”
郦长行看着他,抬手用温暖的掌心蹭了蹭卓钺的脸侧。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卓钺总觉得他的嘴角微微撇了下,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晃着大人的衣角在恳求安慰。
“你还笑得出来?”郦长行轻声道,“你知道看你不见了,我心中什么滋味儿吗?”
卓钺心中软成一团,抬手抱了抱他的肩膀:“以后不会了。”
头顶的手下把他们合力拉了上去,时隔一天多才呼吸到山间如此清冽的空气,卓钺顿时觉得胸口一爽,长长伸了个懒腰。
此时有个随行士兵过来,附身在郦长行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郦长行听着,脸色逐渐森冷,转头看向卓钺道:“你们落入坑底的时候,还有第三人在场?”
卓钺暗道麻烦,他私心不愿看到郦长行和呼兰木伦的矛盾加深,更不愿看到郦长行因二人的恩怨再去和呼兰木伦那个疯子争王位,。
“啊,有吗?”他想打个哈哈含混过去。
可谁知郦长行却不容他回避,定定地盯着他道:“他们在左近发现了人和马的足迹,被薄雪覆盖过一层,时间推断起来正是你们被困时留下的。而且这洞口被人用树枝简单覆盖过,似有人故意不想让你们被发现。”
卓钺心里一恼:妈的呼兰木伦,真是个心狠手辣的畜生。亏他刚才还想帮着隐瞒,白瞎了他的菩萨心。
“还不说么卓哥?”郦长行翠色的眼瞳近在咫尺地盯着卓钺,眼眸深处暗涌翻滚,“那足迹,一脚深、一脚浅,好辨认得很。”
“你是怎么和呼兰木伦在一起的?”
卓钺无言,抬手拍了他一下:“什么‘在一起’,会不会说话你,我们就是碰巧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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