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法子离他远点。至少…不要让他在自己面前再晃悠下去了。
今日午时谢时玦不知去哪了,倒没有跟着段行玙到三味堂了,也让蔡羽钧和楼知昧也自在了许多。
“小玙,明日我想吃你娘做的桃花酥,可以吗?”蔡羽钧只惦记着玩和吃的事。
“好。我回去会跟母亲说,她一定很欢迎。”段行玙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法子,想着问问两人有没有办法,“诶,我若是想换个座位,你们觉得应当怎么与夫子讲?”
“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我老是找你讲话影响你听课了?”蔡羽钧问道,他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还是很喜欢段行玙坐在他旁边的。
“不是。”段行玙在心里措了一下辞,“只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看到…谢…九皇子。”
楼知昧本来在一旁吸溜着面条,听到他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另外两人都看向他。
“咳……我看到他今早在你桌上放了个东西,是送你的礼物吧?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缓和了。”
“嗯?原来那盒子是那人送你的?”蔡羽钧道,“是什么东西?”
“这不重要吧。”楼知昧咽下口中的面条,“重要的是,我觉得他在向你示好。我可从来没见过他送东西给谁。”
蔡羽钧表示不同意,“怎么可能?那人讨厌死了,我都没惹他呢,他天天见着我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九皇子对谁不那样啊?也就邱宏铮,听说认识好些年了,才总和他玩在一起。不过说到这个,行玙不也一副没表情的样子吗?怎么没见你躲着他?”
“我没表情?不会吧?”
蔡羽钧点了点头,“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你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没想到……咳咳……我是说,我一见咱们小玙,就觉得无比亲切,嘿嘿~”
段行玙有些无奈,不止有一个人说过他的面相和心性不一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嘛~
“我看你是看上了人家家里会做你爱吃的桃花酥。”
蔡羽钧不否认有这一层,段行玙也低下头笑了起来。
只不过段行玙和谢时玦确实是不一样的。
段行玙是面冷心热,而谢时玦这人,面上不想理你就是真的不想理你。蔡羽钧刚进太学的时候也曾经“错看”了谢时玦,觉得他长得好看,也是想与他亲近的,后来嘛…热脸贴冷屁股,蔡小公子也是有脾气的。
谢时玦这人也是幼稚得很,非但不理他,还故意捉弄他,一来二去,蔡羽钧对他是既讨厌又害怕。
☆、先斩后奏
蔡羽钧看了看楼知昧,又看了看段行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是这样的,本来呢,我和他也是坐在前后的位置,不过我在前面他在后面。我想要坐在最后一排嘛,干啥都方便点,”他指了指楼知昧,“所以他就跟夫子说被我挡住了,夫子就将我俩的位子调换了一下咯,就是这么简单。”
“……”怎么看楼知昧都比蔡羽钧高上一截吧……
楼知昧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法子可行,“九皇子是要比你高一些。”
“对,你跟掌正夫子说一下就成。最好现在就过去,然后立马回去把桌子搬好,咱来个先斩后奏。”
几人于是风风火火地去往正信阁找掌正夫子说明缘由,期间大多都是楼知昧负责说,蔡羽钧负责添油加醋,段行玙只偶尔点两下头。这理由是为着听课,夫子倒也挑不出错处来,于是就同意了。
蔡羽钧于是拉着段行玙回去搬桌子,他倒是比段行玙本人还积极。
“愣着干什么啊?快搬啊,等会儿他回来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段行玙有些犹豫,他本是随着性子的人,可不知为何,一碰到谢时玦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不还是等他回来吧,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
“哎呀,又不碰他旁的东西,只把两张桌子的位置换一下就是。”蔡羽钧却是个实打实的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人,凡事先做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知昧不是说他在跟你示好吗?那他肯定不会把你怎么着啊。他要是跟你生气,不来烦你了,不正好吗?”
“净说瞎话。”楼知昧斥道,“不过,行玙,现在搬了没事的,夫子都同意了,他也不能说什么,虽说他是皇子,可在这国子监里和大家都是一样的,都只是学子。”
段行玙虽觉得蔡羽钧的想法跟小孩儿似的,说的话却又不无道理,他倒希望谢时玦就此离他远远的。
搬完桌子,段行玙把盒子放回谢时玦桌上,随后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了。
段行玙是听到蔡羽钧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夫子让小玙跟你换位子了,我们才搬了你的桌子的。”蔡羽钧故意说得大声,以显理直气壮。
楼知昧也附和道,“对。”
谢时玦却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明白,明白段行玙这是厌恶他,不想看他的意思,他拿起桌上的盒子,连同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一本书一起扔了出窗外。
屋子里的人都被这动静惊到了,一时间却也不敢说话,都面面相觑。
邱宏铮刚从外面走进来,“你做什么啊?午膳都不用跑去藏书阁找什么一阶算术通论,拿回来又……”
“闭嘴!”谢时玦厉声打断他。他似乎很生气,段行玙看到他的嘴唇在微微颤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