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钧戳了戳碗里的鱼,又夹回给楼知昧,嘀咕道,“你别给我挑刺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挑好吃你会吃吗?白瞎了这鲜鱼。”
“总之…”蔡羽钧低着头,也不看他,“总之你不要这样了。”
楼知昧沉默地看着他。
段行玙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上帝视角的他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捅破窗户纸前的互动莫名可爱。
“你可真难伺候啊,给你挑好刺都不吃。”邱宏铮在一旁打趣道,“这怎么跟我娘哄我吃饭这么像呢?”
“!”蔡羽钧抬眼瞪他,却因着一副天生的娃娃脸,愣是没有凶狠的模样。
邱宏铮一看,笑出声来,“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长得倒是可爱。”
“你!你你你!”蔡羽钧眉毛都竖起来了,“不准说我可爱!我可比小玙还大!”
“你还知道行玙比你小呢?”楼知昧戳着碗里的肉,“人家可比你聪明,还比你用功,三日后就要考算术了,我看你再不努力还得考丁等。”
“咳咳”段行玙有些心虚,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聪明。
“好啦,你就不能不打击我吗?”蔡羽钧沮丧道,“我这不是学不会吗…”
楼知昧说,“这样好了,我去你那住几日好了,晚上还可以教你。”
“不好…”蔡羽钧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他看向段行玙,眼睛突然就亮了,“小玙,要不然你也来我家好了,我们一起学算术!”
“不行!”谢时玦第一个不同意,“你只会打扰他罢了。而且,楼知昧教你一个人就教不过来了,哪还能顾得上行玙,对不对?”
接收到谢时玦的眼神,楼知昧点头,“嗯!”
“这样吧,你呢,负责教他,”谢时玦对着楼知昧说,“行玙就交给我吧。”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段行玙:“……”
蔡羽钧还想说什么,接收到楼知昧的眼神之后又自觉闭嘴了。
当晚,段行玙吃完饭正在房间里温书,正思考一道算术题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段行玙,马上到正厅去。”
“大哥?”段行玙有些惊讶,段行钦基本上没什么重要的事是不会过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段行钦脸色有些阴郁,“九皇子来了,爹正在招待他,你赶紧过去,别耽搁。”
段行玙赶过去的时候,只见谢时玦端着茶杯坐着,气定神闲。而主位坐着父亲,大夫人坐在旁边,段行钦则立在一旁,气氛严肃。
段行玙正想问谢时玦来干什么,就听父亲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向九皇子行礼?”
段行玙弯腰作揖,“见过九皇子。”
“免礼免礼!”谢时玦放下茶杯,就差上前去扶他了,碍于段侯在旁,只好端着架子,一本正经说,“都是同窗,不必多礼。”
段行玙站直,也没看谢时玦,只一副疏远的模样。
段侯看他这副样子,说道,“这孩子不懂事,还请九皇子不要见怪。”
谢时玦早就习惯了,笑道,“无妨。过几日要进行算术考试,我今日是来与小玙~交流学习的,今夜想在段侯府宿下,不知可会叨扰了?”
段侯道,“九皇子说笑了。你从小便……”
“咳咳咳”谢时玦佯装咳嗽打断了侯爷,他可不想让人提起小时候的事。
他这一咳嗽,段侯也停了下来,他喝了一口茶,笑着说,“侯爷欢迎就好。”
赵氏附和道,“欢迎欢迎,自然是欢迎的。我这就吩咐人在翊丰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九皇子在这住下就是。”
段行钦瞅准机会说道,“是啊是啊,翊丰院是我的院子,九皇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
谢时玦看了段行玙一眼,只见那人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好似不打算插手,“无须费力,我宿在行玙的屋子里就是,如此不劳夫人费心又方便我与他叙事谈心。”
段行玙:“……”
侯爷自然是不敢违背他的,只偷偷叮嘱段行玙好生招待,不要惹是生非。
段行玙觉得,真正来招惹他的是如今在他房里,他的床上晃腿的人。
“从我的床上下来。”
“段侯说了,让我在你屋里睡,所以这也是我的床。”
“……”段行玙不打算管他了,自顾自地在书桌旁坐下。“那你别出声。”
“那可不行,我要指导你学习的嘛。”他下床,搬来一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而且,你不是让我教你蹴鞠吗?我们可以白天学蹴鞠,晚上学算术。”
段行玙倒不反驳,只“嗯”了一声。
谢时玦心里一直对他说的草地耿耿于怀,等了好几天也没等来段行玙喊他教蹴鞠,终于借着教他算术来到段侯府了,“你上次说你家后院有个草地,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说完这话,像是心虚似的,他赶忙又补充道,“蹴鞠对场地可是有要求的,而且还要有球门呢。”
段行玙突然想到,草地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儿也承载着两人的许多回忆……
☆、岁月静好
“嗯,这几天已经让人在收拾场地了,球门也做好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啊?”
“大晚上的有什么可看的?”段行玙低头看着书,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些愧疚,“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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