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实在古怪,从来没有人会说一个男人干不干净,忠不忠贞,向来只对女子有这样的要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一番话让秦氏的眼眶湿润了,即便这里的女子都不敢肖想自己的夫君能做到如此,但一听到他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心生向往。
“你这想法不错,只是……”
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如此?
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段行玙又道,“只是,娘,我必须跟您说清楚,我与洺汐并无感情,至少现在我不想跟她成亲,也请您……”不要逼我。
他话还未说完,秦氏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什么没有感情?那你跟谁有感情?九皇子吗?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段行玙眉头一跳,惊恐道,“您在说什么?”
“你这就跟我大声了?”她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早知道你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就不应该把你从许都带回来。”
“娘,”段行玙好生安抚着她,“是儿子不对,方才着急了说话才大声了点,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原谅儿子。”他如此示软,秦氏向来是疼爱这个儿子,要是在往日哪里还能对他生气,可此时她却是一言不发,只默默掉着眼泪。
段行玙叹了口气,他实在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娘为何提到九皇子?”
“你还跟你娘装傻?方才在你房里,他看你的眼神……”秦氏到底没说出那句“含情脉脉”,“你还说你不知道他对你的情意?”
段行玙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压下了脑海中某个可怕的念头。
“你对他那般温声细语地哄着,可是也有意于他?”
“没有!”段行玙脱口而出,这是潜意识里的抗拒,可他说完,又觉得十分荒诞,“娘,不是……”
他神情怔忪,喃喃自语,“不是,不是那样的……”
见他这副模样,秦氏倒有些讶异了,连方才在哭泣都忘了,“你这意思是你不知道?”
段行玙此刻大脑一片空白,那日的吻,究竟是他脑袋一时发昏认错了人还是……他不敢细想,可秦氏却强迫着他不得不去想,“他那般护着你,又三番五次来找你,你以为你爹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晓这其中的干系。若是我一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他能如此放肆?”
她似乎很是气愤,“我当那太子爷为何那么好心让你进国子监呢?原来是为了行这方便,害得我的儿……”
“他们一家都不是好的,娘早就让你离他们远远的。”
段行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现在急需确认一些事情。
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只知道最后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还不忘极力安抚着他娘。
他掀开帘帐,就见谢时玦已经抱着被子坐起来了。见他进来,便又可怜巴巴地看过来,“我的桃花酥呢?”
段行玙停下脚步,旋了个弯又往外去了,他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去小厨房端了桃花酥过来时,床上的人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一见他手上的桃花酥,谢时玦把被子一掀,跑到他身边,捏起一枚尝了一口,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段行玙垂下眸子,见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他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转过身,冷声道,“收拾一下先出来用膳吧。”
他率先往外屋走,不一会儿谢时玦也出来了,他喝了粥用了药又睡了一觉,精神已好多了,刚刚又吃了段行玙亲手做的桃花酥,此时更是神清气爽,因此没有注意到段行玙此时的异样。
段行玙只是坐着,吩咐萍儿为谢时玦布菜,自己并没有动手,也不看他。
谢时玦也饿惨了,便也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半才发现身边的人只是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行玙正发着呆,搁在腿上的手就被人握住了,他吓了一跳,仿佛手上沾到了什么东西,反应颇大地一甩手,手臂砸到了桌底板,震得桌沿放着的一碗热汤洒了出来,洒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
“哐当—”
“公子,这是怎么了?”婉儿和萍儿原本退到了门外,听到声音便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
谢时玦也被他这过大的反应吓到了,当即拉开了他的衣袖,只见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你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段行玙皮肤白,平日了磕着碰着都会留下印子,此刻看起来更是红得触目惊心,他也觉得皮肤热辣辣地疼。
他垂着眼眸,将手臂从焦急看着他的人手里抽了回来,放下了衣袖。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给评论区的小天使发红包的,却发现未签约发不了红包TAT,手动谢谢泥萌~
ps.我发4我真的是想写甜文的
☆、我很坏吧
“公子,我去叫闫大夫过来。”萍儿说着就欲转身出门。
“等等。”段行玙叫住了她,他的声音很平静,“不用叫了,你们先出去。”
“可是……”
“出去。”他的神色并无异常,淡淡的语气却无端让人觉得他很疲惫。
“那公子有事要叫我们。”婉儿拉了拉萍儿的衣裳,两人退了出去。
谢时玦一直看着他,这会儿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他的异常。
他上前一步,柔声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