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却传来女孩童言无忌的声音,因为人流太大,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只能断断续续听清几个字。
小女娃疑惑地蹙起秀眉,左看一下又瞧一眼。
最后干脆从几米开外的地方,转到可以瞧见目标人物脸的角度,确定无误后,扯扯旁边女子的袖摆。
“阿娘,那有个和这个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坏人瞪着哥哥呢,好吓人。”
女子一惊,连忙环顾四周,发现并未异常。
抱歉地朝一脸茫然的男子笑了笑,得到对方回应后,轻声训起女儿。
“熹儿,在外面不可乱说,娘就没看见你说得那个人。”
女娃得不到信任,嘴巴一瘪,指着一处道:“可是,明明就有啊。”
女子寻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一个面色阴暗的男人,正瞪着身边这个俊若飘仙的小哥儿。
心道:糟了!抓回女儿的手就对着她臀部拍了一巴掌。
“娘说过多少遍了,不可以随便用手指别人,要是碰上了坏人,熹儿会被抓走的!”
“熹儿不是随便指。”女娃委屈地揉揉眼睛,见娘亲抬手又要教训,紧忙低头认错。
“阿娘,对不起,是熹儿错了,熹儿不会了。”
女子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女儿说:“熹儿只是觉得这个哥哥很危险,熹儿不想他死,因为另外一个哥哥是个坏人,他的脖子上有两颗头。”
“哐当!”女子的心像是一瞬间坠入了冰窖,凉得她嘴唇发白。
半响,她抖着手臂搂住女儿的身子,低声询问:“熹儿乖,娘亲问你,坏哥哥的两颗头,哪一颗才是与好哥哥长得一样的。”
第34章 案件
集市人愈来愈多,季如风怕被人撞掉了斗笠,特意站在一旁,想等人流过去后再出去。
女子问清详情后,在地上用石子往手绢写了几个字,趁着人多做掩护,拉着女儿快步走过。
在接近目标时将手绢不动声色塞到他手里,很快也没入人潮瞧不见踪影了。
季如风感受着手中的柔软,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那母女离开时惨白的脸色,还是打算留着等出了集市才看。
收好这莫名其妙的手绢,季如风跟在人潮身后准备离去,背上猛地传来强烈的视线,给人坐如针毡的焦灼感。
等他转过头,却发现无一人盯着自己,视线都落在该看的事物上,目不斜视。
心下打紧,季如风出了集市后,确认视线消失后,拿出手绢一看,骤然呼吸一窒。
只见那块丝布上,划着几个字迹不是很清楚的字语。
……像是:胞生胎子,一子已亡,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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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水宗与第一次见并无多大变化,镇守结界的依旧是那个悠哉悠哉晃着腿的白发老头。
两人通过结界后,沈谦浔将人带到了宗主殿,倒了杯茶给他,解释道:“尘曦殿被下了绞杀阵,你暂且先住在我这。”
季如风看着杯里透亮的水面,抿嘴喝了一口,发现与师会那日喝的茶味道如出一撤。
茶叶清香无比,喝了身心都要舒畅不少。
便道:“这茶味道真特别,不知宗主从哪得来的?”
沈谦浔弯腰的动作一顿,“哦,是自己种的。”
“是么?”季如风晃了晃茶杯,看着漩涡又问:“宗主您不喝吗?”
沈谦浔摇摇头,蹲下身子,从怀中揣出一物,“如风,抬脚。”
季如风低头,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脚拷,脚一缩,“你想干嘛!”
脚拷虽只有一只,没有拖着长长的铁链,但做工精细,漆黑的漆面还刻着奇怪的符文,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脚拷。
沈谦浔看他吓得茶都快端不稳了,暂时遮了去,露出温和的笑容,“别怕,一个形式而已,为了方便你查案,只能委屈一下了。”
季如风一顿,问道:“是他们……要求的?”
口中的他们,自然指得是“正道们”。
沈谦浔“嗯”了一声。
“戴这个,无人有权利干扰佩戴之人,虽不好看了些,但保障还是在的,我之所以同意,是担心自己万一疏忽,让你受了伤。”
季如风自然忽略他后面的话,放下茶杯,将椅子从他面前移开,“既然如此,宗主给我就好,我自己戴。”
“不行的。”沈谦浔无奈地摇头,“此物只能由宗门最高掌权者支配,施了秘术,他人根本无法扭动。”
这么高级,那所含的寓意应当也不简单吧。
季如风心中冷笑一声,恐怕戴上了,在正道眼里,就代表着被钉上了耻辱柱,是罪人。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可是个保命的好玩意,究竟耻不耻辱,自己知道。
沈谦浔趁着他发呆的嫌隙,掰开脚拷,套了上去,并未碰着半分。
脚腕一紧,季如风回神,发现脚拷已经被戴上去了,他起身作揖,“宗主今前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前指得是丹药和救命之恩,今指得是信任和庇护之情。沈谦浔将人扶起,“无碍,你我之间不必太客气。”
季如风和他同时落座,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当初我被方宏卓关在地牢数几日,他却从未提过所犯罪名。迷昏后便被小狐狸救走,对于罪名之事,在下只闻是死了一个弟子,其余更是半分不知,宗主可否详细告解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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