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司库有没有老糊涂,高公子不知道。他只知道,栾连季要是进了宫,或许能不能活着出来还都是个问题。
不过这好像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毕竟报复他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只是给他提出一个建议而已,答不答应全在他自己有没有脑子。大不了,以后再换个哥们儿一起喝酒呗。
想到这儿,高公子顿时心安理得了不少。
他耐着性子听栾连季抱怨完,才故作一副替栾连季着想的样子,打抱不平道:
“就是啊!这么好的事儿,也不知道你爹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不过你还真别说,我这儿到真有一法子……”
听见这话,栾连季才感兴趣地抬起头来,催促道:“有办法你赶紧说呀!磨磨唧唧的。”
听他这态度,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高公子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仅存良知中那点为数不多的愧疚感,也彻底没了。
毕竟良心这种东西,它就像像个凹凸不平的石子儿。
每次做亏心事的时候,还会在你心里翻滚几番,拿边角扎你。可要是坏事做多了,那石子儿的边角要被磨平了!怎么可能会疼?
高公子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和栾连季侃侃而谈道:“栾兄啊,不瞒你说,其实宫宴那天我有点儿事儿去不了了!”
“但你也知道,我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把那个机会给我庶弟的!”
“依我看,还不如到时候让你坐着我的马车进宫去,毕竟咱们才是拜过把子的亲兄弟嘛!”
“到时候等你进了宫,你再去找你爹,他难道还能把你撵出去不成?”
咦……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栾连季一下就心动了,但他也还算是没傻彻底。
不由暗自看了高公子一眼,心想:这孙子会有这么好心?
于是,他直接怀疑道:“办法是个好办法……可这么露脸的事儿,你到底有什么脱不开身的,说不去就不去了?”
“这个嘛……”
还没想好说辞的高公子,浑身僵硬了一下,脑子正史无前例地飞速运转!
好在他及时想出了个说辞,拍着栾连季的肩膀敷衍道:“唉!我也是没办法。谁知道礼宴的日子刚好和黄玉儿拍卖初夜的日子重了呢!”
“你也知道,兄弟我有多迷那小妖精。要是她初夜被别人给拍走了,那我还不得难受死?”
虽然同样是纨绔,但他们之间却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谁也看不起谁的状态。
所以高公子这个解释,栾连季一下便相信了!
这傻子,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妓子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正好便宜了自己!
于是,他拍着高公子的肩,万分感动道:“真不愧是我拜过把子的兄弟!谢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和哥说,哥肯定帮你!”
高公子:……呵呵。
等你活的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有了确切的解决办法后,栾连季一下子腰也不酸了,肾也不疼了。连宿醉了大半宿的酒,都好像一下子就醒了!
只是临走前结账时,那高额的价格让他本就不怎么大方的心眼儿狠狠剐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将那些胡乱叫酒的孙子无一不例外地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是今日出去,也算是占到的便宜比给出去的多。
想到这儿,栾连季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等他回到栾家后,忽然不吵不闹的,还让栾司库十分奇怪,不过栾司库也没多心。
府邸里还难得风平浪静地过了三日。
三日后。
栾司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前脚才坐着马车离开。家中那个不孝子,后脚便自己跳下了有心人专门挖好的陷阱……
“人来了吗?”
宴席上,秦宿昔转头问了一句特地从宫门口跑来向自己通风报信的小太监。
因为是礼宴,做臣子的必须比皇帝先到。所以此时,金明帝应该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瞎乐呵,就更方便他做事了。
小太监连忙点了点头,讨好道:“奴才们都听着丞相吩咐呢!宫门口的侍卫都确认过,马车里坐的就是那人。从宫门口走到这儿,算算时间人也该到了。”
“有劳公公了。”
秦宿昔勾起嘴角,微微淡笑了一下。
那小太监进宫许久,还是头一次见这位煞神笑,不由看呆了眼。
秦丞相生的本就比宫中那些个娘娘还好看,只是从前一直阴郁的很,还动不动就要杀人砍人。那样子,煞气太重,几乎没人敢多看他一眼。
如今……
不知怎么的,好像比从前还好看了不少?
不过,小太监惊艳的目光只停留了不到两秒。因为比起秦丞相的脸,还是秦丞相手中那块不小的银锭子比较对他有吸引力。
“谢谢秦大人!”
趁着周围人没注意,小太监赶忙收下了秦宿昔手中的银锭子,眉开眼笑地就下去了。
他没注意到,坐在秦丞相身边的七殿下,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阴沉。
金阙离现在气的不行,却又不能说出口来。只能不满地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秦宿昔怀里,闷着头,紧紧抱着他。
丞相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那个人怎么敢用那种眼神去看他!
还有……那小太监嘴里说的人又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丞相干嘛那么关注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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