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就连这样的废物,也能在家中受尽宠爱的长大。而她,却只是一个随时就能被丢弃的棋子。
就算百般容忍,千般退让,也不会让人念及一丝好来。就连唯一疼爱她的母亲,她也守护不住。
栾连季见栾烟许久都不曾说话,甚至连看,也不曾看自己一眼。那种不被放在眼里的感觉,让他十分窝火!
他本就懒得和这个女人装什么姐弟情深的戏码,如今更是拉下脸来怒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子说话?!”
栾烟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就更不用提什么生气了。
毕竟……她有必要和一个死人置气吗?
眼见着竹林外,一明黄色的身影逐渐向她走进。
她这才压低了声音,故意激怒栾连季道:“你说,若是被人看见了你在后宫中对陛下的妃子意图不轨……那你这辈子还有机会看见地牢外边儿的天吗?”
栾连季明显一愣,尖声道:“你居然敢威胁我?”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得意洋洋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拿清白这种事来威胁,你说我们到底谁更吃亏一点儿?现在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我就算咬死了你勾引我,你又能奈我何!”
不得不说,栾连季的确是难得聪明了一次。可栾烟又怎会向她那般蠢呢?
“谁说我不曾带着下人?”
她冷冷一笑,然后自导自演着往后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
而后,她假装没有看见皱眉快步走来的金明帝一般,大声呼救道:“来人!”
不过一秒,林中便闪出一个侍卫来,不过一招便将栾连季压制在地,还顺便卸了他的手脚!
随着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划过竹林,金明帝这才皱着眉头闻声赶到。
他板着脸不怒自威道:“这是怎么回事?”
从金明帝和秦宿昔的视角来看,他们一进竹林便看见这人对纯妃大吼大叫地质问纯妃有没有听他说话,接着表示纯妃小脸苍白的低声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金明帝便听见了栾连季那番打算咬死自己爱妃勾引他的口出狂言,甚至还将他的爱妃推到在地!
只要是个男人,这会儿都该恼了吧?
栾连季被侍卫生生卸掉手脚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疼到了快要昏迷的地步!见金明帝走至自己身旁时,他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立刻便挣扎着,想反咬栾烟一口。可压制他的侍卫又岂是摆设?
那侍卫用力按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压!栾连季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反而还吃了一嘴泥!
栾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直想发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成功的快感。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报复完全吧……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陛下……”
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栾烟泪眼欲滴地扑进了金明帝怀里,哭声十分悲切。
金明帝僵硬了片刻,才伸出左手抚了抚栾烟的后背,安抚道:“爱妃莫要再哭了,朕这不是来了吗?”
栾烟又哭了许久,才逐渐停止了抽泣。
哽咽道:“今日若不是有陛下亲赐的侍卫陪在身旁,臣妾只怕、只怕是……”
看栾烟那副害怕到说不出口的样子,金明帝目光深沉地似乎有些可怕。
他狠狠将手中的珠串砸在栾连季面前!
冷声对侍卫道:“你来说。”
“是!”
侍卫这才松开牵制着栾连季的手,抱拳行礼道:“回陛下,纯妃娘娘在此处观察竹叶青酿制的情况,却见这男子醉醺醺地从紫竹林外偷溜了进来,还对纯妃娘娘出言不逊!得娘娘令后,属下便将此人手脚全卸,制服在地!”
纯妃?
她怎么会是纯妃!
闻言,栾连季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因为四肢都被卸下,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他便只能像只虫子一样,用躯干攀爬着靠近金明帝。
然后吐掉嘴里的土,鬼哭狼嚎着哀怨道:“陛下!不是这样的!是这个毒妇她故意陷害我!她其实是……”
正当侍卫想再次摁住栾连季,阻止他开口时。
让人意想不到是,金明帝居然能先一步动作,拔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剑!
他用剑抵在栾连季的面前,看着对方惊恐至极的样子,冷冷道:“像这种人,又何必等到纯妃娘娘开口了再动手?朕赐你们佩剑,是让你们用它来杀人的,不是当摆设!”
“不、不……不要……”
剑插在栾连季面前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听完金明帝说的那番话后,就更是害怕到哭着求饶。
“陛下,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轻薄纯妃娘娘……不对!她根本就不是……”
“聒噪。”
金明帝似乎并没有听他求饶的打算,剑光一闪,一团红色的东西便从栾连季口中掉了出来!
秦宿昔一下子瞪大了眼。
卧槽!是舌头!
血还在顺着栾连季的嘴角滴落,而他本人也疼到用只剩下躯干能移动的身体满地打滚。最后,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而根本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秦宿昔,险些就要将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给吐出来了!
侍卫也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他当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金明帝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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