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昔扶额无奈道:“那就先说说坏消息吧。”
宋管家试探性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了过去,支支吾吾道:“那什么……主子,方才遥夜楼将我们前几日送过去的密函连同银票,全都给退回来了。”
退回来了?
秦宿昔皱着眉头接过竹筒,疑惑道:“为什么?难道就连遥夜楼,也查不出关于瑞王的事吗?”
“这倒不是。”
宋管家苦着一张脸,解释说:“他们来的人说,从今天起,但凡是我们丞相府的人要请遥夜楼办事,那都得出三倍的价格!”
秦宿昔:???
为什么!
他哪儿得罪那个遥夜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在心里说他是:披床单、戴面具的鬼畜公鸭嗓?可是他不也听不见嘛!
秦宿昔深呼了一口气,才把已经快要冲到头顶的怒火又憋了回去!
他努力保持着微笑,问宋管家道:“那他们有没有说过,凭什么丞相府的人办事,就得给三倍的价格?”
宋管家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秦宿昔咬牙垂下眼眸,在心里暗骂道:这个坐地起价,和系统一样臭不要脸的奸商!
系统:???
()等着吧,等你再有积分了,俺不坑死你,俺就不叫系统!
在秦宿昔还不知道时候,系统就已经暗暗立下了誓言。
“行,我知道了。”
揉了揉太阳穴,秦宿昔忍痛咬牙道:“宋管家,你去库房取银子,等明日再亲自给他们送过去!”
一千两黄金,一下子就翻了三倍,这几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的节奏!
可偏偏关于瑞王的消息,他自己又没办法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和那些身外之物相较,那自然是命更重要些。
这种明知是个坑,可却又不得不踩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是。”
宋管家应声道。
而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继续说:“对了主子,那个好消息……”
秦宿昔摆了摆手,无奈道:“我都懂得,不必再说了。”
他又不是那种脆弱到听坏消息,还得让人再编个好的来安慰他的人。比起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还是更想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我先去沐浴了,有什么事明日在说吧。”
随意敷衍了宋管家一句,秦宿昔便往浴房去了。
宋管家挠了挠头,主子说他都懂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七殿下来府中找他了吗?
他还以为主子知道七殿下过来了,会很高兴呢。不过,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啊?
还没搞清楚的宋管家,就已经挠着头往回走了。刚转了两个弯,他便在回廊上遇见了冒险从宫中密道偷溜出来的金阙离。
从金阙离溜进丞相府到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好一会儿时间了。
天色越晚,他面色便越冷。
如今又撞见了宋管家,金阙离便忍不住问道:“宋先生,丞相还没回来吗?”
“哦!大人刚回来,如今正在浴房沐浴呢。小殿下若是要先大人,可能得先等一会儿了。”宋管家笑回道。
听言,金阙离面色才稍微好了些。
很好,好歹还知道回来,没住在外边儿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回宋管家说:“那您先去忙吧,我等会自己去找丞相便好。”
宋管家点了点头,看着金阙离乖巧自觉的背影有些感慨。
他怎么总觉得,这孩子似乎比府里不少丫鬟都走的还要轻车熟路?
……
金阙离本来打算到寝房里等着丞相的,可是快要走到寝房门前时,脑子里却突然又浮现出宋管家与他说的那句话。
丞相如今……还在沐浴呢。
不知道为什么,脚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他鬼使神差的,就转了个弯,往浴房去了。
浴房里水汽朦胧的,丞相此时应该已经开始沐浴了。
金阙离睫毛微颤,轻轻推门进去。
心中还不忘偷偷责备着:丞相也太大意了,怎么连门也不拴上?万一被图谋不轨的人闯进来,看见丞相沐浴可怎么办?
就这么想着,于是他进来后,还不忘转身将门给拴上了。
再往前走几步,便隔了一层屏风。
他的丞相这会儿就在屏风的另一边儿沐浴,可他现在却是不好意思再往前走了。
听着‘哗哗’的水声,金阙离脑子里总容易浮现出一些画面来。
他红着脸背对屏风,坐到了屏风另一头用于更换衣服的美人榻上。他还记得,第一次到相府时,丞相便是在这张榻上帮他洗的头。
此时,丞相就在和他一屏之隔的地方沐浴。更换下来的衣物,就放在这张美人榻上。
或许是因为情难自禁,又可能是因为四下无人。
金阙离一时没忍住,满脸通红地在美人榻上轻躺下来。脑袋也有意无意的,枕到了榻间那件云纹白衣上。
鼻息间,满满都是丞相的味道。
还有一股淡淡的……
脂粉香?!
不过一瞬间,金阙离的面色立刻由红转黑。
而秦宿昔压根儿还没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一边泡澡,一边絮絮叨叨地和系统抱怨生活不易。
像是感受到宿主的为难,系统十分体贴道:“所以说鸭,宿主主~你确定要花这么多钱去找那个怪人买消息,也不打算花点儿积分直接问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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