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也并没能改变秦宿昔打算逃跑的心。
在极尽缠眷,又相拥而眠一夜后。第二天天才一亮,他便睁开了眼,默默看着还躺在自己身旁浅眠的金阙离。
看了许久后,他这才轻手轻脚爬起身来。在不惊动身旁那人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将手伸到了金阙离枕头底下……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秦宿昔早便记下了金阙离平日放东西的习惯。像令牌这样重要的东西,他自然不可能会放心假人之手,一向都是压在枕头底下的。
深宫大院,墙高四丈。
他这细胳膊细腿的,翻墙肯定是不能的了。估计还没等爬到墙头,就要被禁卫军给捉回来。
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偷一个足以让他有出宫权利的令牌,然后再光明正大走出去。
虽然金阙离的令牌太过显眼,可除了他的,秦宿昔也再没可能偷到其他人的了。所以,他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从老虎屁股上拔毛。
好在经过昨日那段羞耻的过程后,这个狗东西对他的戒心,放下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手才摸近软绵绵的枕头下,秦宿昔便已经找到令牌所在处了。
再抬眼偷偷看了一眼金阙离的样子,依旧是在梦中的模样。
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大着胆子将枕头下那个令牌缓缓抽出……待彻底拉出来后,他便慌忙藏进了自己的衣袖里。然后偷摸逃下床去,将衣服往身上套。
就在秦宿昔还在和衣物上那些带子缠斗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金阙离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缓缓询问他道:“如今天才刚亮呢,丞相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在穿衣服的某人,顿时便僵住了!
秦宿昔站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心里慌得一批,胡乱猜测着这货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偷了他的令牌。
应该……没发现吧?
按照这货的尿性,要是发现自己想逃,那这会儿早就把他摁在床上往死里艹了!
而且自己方才挺小心的,他都还在梦里没醒过来。发现不了的吧?对!这货肯定还没发现,他只不过是在自己吓自己而已!
这么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半天开导,秦宿昔才敢回过头去。
他僵笑着看向半靠在床上的金阙离,开始扯谎道:“内个……昨日不是同你说了吗?”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当然是想去膳房里给你做蛋糕啊……”
然而金阙离只看着他抿嘴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甚至于,他还从床上下来,缓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宿昔更慌了!天知道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和机智,才没吓得立刻拔腿从窗子那儿跳出去!
好在,忽然‘发难’的金阙离并没有向他兴师问罪。
而是出乎意料的抱住了他,还在他耳边低沉着声线,私语道:“昨夜丞相身寸了那么多次,路都走不动了。”
“现在又还早,不打算再多睡会儿吗?”
秦宿昔:……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聊天就聊天,干嘛非要强调他身寸的次数多?
瞧不起谁呢!
在确定金阙离没发现自己偷令牌的事后,秦宿昔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来。
可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便听抱着自己那人又在他耳边轻声道:“再说了,礼物什么时候都可以准备,我只要丞相有那份心,就足够了。”
“我们的时间,可还长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挺正常不过的几句话,秦宿昔却总觉得这货说话的语气怪怪的。给他一种阴森森,在阴阳怪气说反话的感觉。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察觉到金阙离的手,距离他藏令牌的地方只有几寸之遥。
秦宿昔立刻便慌忙推开了对方,神情闪烁道:“蛋糕就是要在生辰当天吃才有意义的嘛……”
“再说了,面粉什么的都得提前发酵好。”
“等晚上再去准备,那就都要来不及了!”
好在他临时瞎扯出来的这一大堆谎话,并没有让金阙离有所怀疑。
对方只是轻轻帮他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柔声说了一句:“辛苦丞相了。”
秦宿昔这才送了一口气,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
一边说着,他便开始一边往门外移,还小心翼翼着说道:“那……我就先去忙咯?”
金阙离并未制止。
就在秦宿昔右脚已经踏出门槛,以为自己终于要重获自由时。身后,就又出现了那道魔鬼般的声音。
“等等!”
只见金阙离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微笑着走到他身边道:“丞相昨日已经很辛苦了,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顺便……再给丞相找几个御厨来打下手。”
“到时候需要做什么,让他们来便是,别累着你了。”
就是这么三两句话,彻底堵死了秦宿昔所有的退路!
于是,他欲哭无泪的被金阙离送到了膳房处,身旁还随时都有人毕恭毕敬地跟着,问他需要做些什么。
他哪儿知道需要做些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他给金阙离准备的生日蛋糕都是系统商城里买的,他自己哪儿做的出来啊!
要是真给那货送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他早就被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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