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琰点了点头道“他们已经启程离开山寨,我们赶紧跟上去。”
“不寒,给温谨的信,你可送出去了?”
不寒点头道“嗯,送出去了,公子,将那件事告诉三皇子,会不会不妥?”
那件事,当然是指关于啊呜的身份,云天辰将此事告知温谨,他也斟酌过,不过,温谨的性子他最了解,不会向他父皇提起此事。
云天辰摇头道“不寒放心,我相信温谨。”
纳兰琰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也明白此事不说出来,定是不愿外人知晓。
“走吧,我们跟上去。”纳兰琰轻声道。
三人骑上马背,刚要离开山寨,却听见身后响起项月的声音。
“小胖胖,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项月气喘吁吁的冲出了山寨大门,身后不远处还跟着黑着一张脸的项凌。
云天辰回头蹙眉问道“你跟我们一起去,万一遇到危险,我可无暇顾你啊月姐姐。”
项月双手叉腰道“我项月福大命大,就算是遇到危险死于非命,那也是我项月的命数,况且我还有个傻弟弟,可以保护我的安全啊!”
项凌走上前来瞥了一眼项月,很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道“我是怕项月遇到危险,不然我才不会跟你们一起去。”
云天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吧,可是人太多,还是换马车行路吧。”
几人换了辆马车,项凌扮成了小车夫的模样,不寒骑马在外,云天辰和纳兰琰以及项月坐在马车内。
离开山寨前,云天辰专门找到劈材的邱羽,让他带话,如果将军府的人前来山寨寻人,找到领头之人,将他们前去跟踪之事告诉此人,山寨里,唯一值得云天辰信任的只有这个孩子邱羽,相信他一定能把话带到。
“公子,王靖的马车朝着洬州方向去了。”不寒在马车外说道。
“洬州是怀南王的地盘,这里距离洬州较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都需要四五日的路程。”纳兰琰轻声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心中开始担忧起巫乐天来,皇上和他应该是同时收到韩权的信,可皇上一定比他早知道信中内容,应该会采取行动,而此刻他不在寒阳,皇上捉贼心切,或许会另派人查明此事。
“小胖胖?小胖胖?”
项月双手在云天辰面前晃来晃去,可云天辰眼睛都没眨一下,轻触眉头神色严肃。
纳兰琰坐在项月和云天辰对面,也是一脸疑惑,云天辰这副模样像是心中有事正在神游,轻声道“云公子,项月姑娘在叫你。”
听到纳兰琰的声音,云天辰才回过神来,才发现项月正冲他翻白眼,他也不是故意的,而是这么久以来,他都选择性的屏蔽项月的废话,毕竟项月话多。
“月姐姐,怎么了?”云天辰微笑道。
项月耸了耸肩唉声叹气道“唉,果然亲姐姐叫你你就没反应,公子琰一说话你就回神了,我看你以后是个妻管严!”
云天辰蹙眉道“妻管严是什么?”
项月看了看对面的纳兰琰再看了看云天辰,嘿嘿笑道“此刻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这是我项月仅剩的快乐了。”
马车内全是项月的笑声以及云天辰敷衍的附和,项凌在外一个劲的瘪嘴翻白眼。
而如云天辰所言,皇上商邑自然采取了行动,他已经知晓张师是谁,此人是赫连一族的外戚,在洬州使了些钱财,买了个小官在誉丰县当县主,其名张瀚文,他一个万户不到的小县城的县主,能掀起多大风浪,谁给他这么大胆子勾结前朝余党,不就摆在眼前吗。
而将这件事告诉皇上的,是吏部派去巡查的刺史严溥,还是丞相手底下做事的人。
洬州对派来的刺史并不大在意,毕竟洬州由怀南王管着,这刺史自然神气,在各地巡查一圈回来身上捞了不知多少油水,可入了洬州都得收敛收敛,毕竟也忌惮怀南王,随便查一查,走走过场也就事了,也有那么几个郡县的官员没给他好脸色。
可到了誉丰县,县主张瀚文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的迎接他,私下里设宴款待,暗地里塞了多少金银细软给他,四下张罗的要多周到有多周到,还总是打着笑脸说着客气话,夜晚还单独找他谈事,说是自己手里头有一件好事,只要做成就有不少好处。
严溥自然心动,他也瞧见了这个小县主的宅子,就差用玉石铺路了,不知在哪捞的财,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嘴脸,可严溥也思忖着这事的后果,得留一手,先是答应了。
张瀚文这人满脑袋浆糊,只想着钱财作乐,既然两人栓一起了,他藏着掖着也没必要,他手底下做事的来禀报要事,他只是将此人拉到一旁问话,严溥在一旁看着,也不回避,就依稀听见紫铜的事,以及此人称呼他张师。
严溥知道铜元镖局一事,以及失窃的紫铜,这事有关昱侯,他可不敢趟这滩浑水,思前想后,到底是钱财重要还是命重要,可这两样他都想要,一筹莫展,茶饭不思,最后他一咬牙将此事告诉皇上自然将功赎罪,小命保住了,可也没捞到好处,还被贬官。
就在巫乐天从寒阳离开的那个夜里,商邑在御书房打开了韩权的那封信,看到信开头韩权写的那些碎碎念的话,他还摇头笑道“哈哈哈,这个韩权,甚是胆大妄为。”
可越往下看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商邑将信合上,坐在桌前望着殿内摇曳的烛光,窗门是合上的,烛火为何无风自舞,他眸子微凝低声道“殿外风吹个不停,殿内烛火也跟着晃,朝中人心亦不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