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潋雪的名字,他听军营里的人提起过,还是公孙彦收来的奇才,军中神射手,怪不得何盛见了转身就跑。
“他们见了阁下就跑,估计阁下不少敲打他们。”云天辰微笑道。
高潋雪嘿嘿一笑道“说得没错,这个何盛当初欺人太甚还被我吊在北门练射箭呢,吓得尿了裤子,哼,此后见了我就跑,哈哈哈。”
“可我见他气焰如此之大,不知是否有人撑腰啊?”云天辰问道。
高潋雪耸了耸肩道“走吧,边走边说,不过你不是陶禁营中的人,你来此干嘛,找人啊?”
两人并肩走着,云天辰点头道“找朋友,你呢?”
“我?我闲来无事到处逛逛,顺便找铁匠大哥看看我的铁脊弓造的怎么样了。”高潋雪微笑道。
云天辰眉一挑,铁脊弓可不轻啊,想不到高潋雪的臂力还挺大,开口道“听说陶禁校尉的军营出了点事,有个新兵上吊而死,还是刚才那个叫何盛的逼死的。”
高潋雪轻触眉头,咬着嘴里那颗草道“那个畜生,迟早自食其果,他是陶禁在红白县的姘头的堂弟,仗势欺人惯了。”
云天辰轻蹙眉,听着高潋雪讲述何盛的事,何盛仗势欺人,骄傲放纵,多次因微小过失伤人,逼死过好几个人了,可陶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惩而过,众部下虽有不满,可也不敢在陶禁面前提。
“原来如此,不过,此人留在军中就是个祸患,镇安将军可知他所作之事?”云天辰道。
高潋雪摊了摊手道“就算是知道,也未必会管,这离天关本就是是非之地,他忙着管辖整治,哪有心思管到这种小事上来,不过,倒是警戒过何盛一次,可是给没过多久这小子又恢复那副德行了。”
“看来这军中也需要整治一番。”云天辰紧蹙眉头沉声道。
“云兄!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佟安左手端着个碗,右手拿着个玉米馒头,一脸笑意的冲着云天辰打招呼。
云天辰听到佟安的声音,心中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小子没事就好,微笑道“你怎么端着碗在外面吃饭啊?不寒呢?”
“不寒兄还在拿饭,我也不想站着吃,外面多冷啊,云兄你不知道,寒阳来的新兵,在营中总是受到排挤,我就是被他们抢了位子,没地儿吃饭才出来的。”佟安苦着一张脸,语气满是幽怨委屈。
云天辰点了点头,正见不寒从帐中走了出来,见到他后赶紧行礼,然后将手中那碗饭递到他面前道“公子,你可食了午饭?”
“你吃吧,我吃过了,我来这里就是想要看看你们最近如何,刚听闻新兵吊死的消息。”云天辰道。
听到此话,佟安一张脸闷恹恹的,叹气道“唉,可怜了那位兄弟,同是寒阳人,说过几句话,人还不错,可惜了,那个何盛简直是丝毫不遵守军纪,胡作非为,我们都只能躲着他。”
云天辰暗自摇了摇头,各地域之间的新兵聚在一起,风俗习惯不同,自然看对方也不顺眼。
在其他将领的营中这种风气还算小的,而在陶禁的军营,因为他偏袒北方士兵一事,导致这种地域歧视的风气更盛,尤其助长了北部士兵的威风,而这些士兵就是看不顺眼寒阳人士,觉得寒阳皇城的人日子过得太舒坦安逸,好吃懒惰还狗眼看人低,没有参军的资格。
“公子,你放心,我和佟安在此很好,若是何盛找上门,我也不会怕了他。”不寒道。
“我倒是不担心你,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佟安有你看着,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云天辰拍了拍不寒的肩膀道。
“你们聊完了吗?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站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高潋雪终于开口说话了。
云天辰转头微笑道“高兄,这是不寒和佟安。”
高潋雪点了点头,咧嘴道“两位好啊,我叫高潋雪。”
不寒一听,俯身施礼道“早有耳闻军中神射手的名讳。”
高潋雪摆了摆手“别这么多礼,我以前江湖上混惯了,见不得这些东西,太费劲,以后叫我高潋雪就行了。”
一旁的佟安睁着那双杏眼,一脸崇拜之色,兴奋道“我听说过江湖上的一句话,弦可惊天穹,箭可射星斗!高大侠,我能拜你为师吗?我也想成为神射手!”
高潋雪眉毛一抬,走到佟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捏了捏肩膀手臂,然后伸手在佟安的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个响嘣,微笑道“没天分,我不收。”
佟安吃疼捂着额头一脸委屈,不收就不收呗,干嘛还弹他。
高潋雪转过身看着云天辰道“我要去看看我的铁脊弓,你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云天辰微笑道“好啊,我也好奇这铁脊弓长什么样。”
“我也去!”佟安跟在高潋雪身后喊道。
不寒跟在云天辰身旁,几人一起到了军营铁匠铺,老远就听听见营房里的敲击声。
高潋雪还未进门就高呼道“涂舟大哥,我的弓造的如何了?”
只听帐中一声大喝道“你小子还敢来,小心我在你脸上烙一个滚字!”
“别这么小气嘛,我就来看一眼就走。”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帐内,只见一虎背熊腰的壮汉正砸着手中一烧红的铁剑,剑还是雏形,但能看出形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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