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乐天睡不着,看着云天辰安静的睡颜,再想起今天余寻欢的话,他内心很是复杂,他相信天辰,可就是看不清,天辰到底想要做什么。
将所有事情告诉他,真的就那么难吗?
巫乐天将额头贴上云天辰的额头,轻柔的蹭了几下,双手环抱住身旁人,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终是闭上了眸子。
辰时窗外鸟雀鸣叫,云天辰苏醒过来,睁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阿呜,睡得很安静,还发现腰间有一双手紧紧的环住他。
伸手拂去阿呜眼前的发,微笑道“还是没变啊。”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揉了揉阿呜的肚皮,便看见阿呜脸上浮现一抹满足,嘴唇轻轻的勾了起来,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阿呜醒了,早。”云天辰轻声道。
“嗯.天辰早..”
巫乐天抓住云天辰那只不安分的手,然后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道“天辰要去杏时园拜访周华公子,该起床了。”
云天辰笑着挑眉道“你说我该什么时候吃了你呢阿呜?”
巫乐天整理好衣服,转过头直盯着云天辰,眼中闪烁着精光道“有时候,猎物会占据上风。”
云天辰听后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阿呜说的没错,我这就起来。”
两人用过早饭,便去了杏时园,周华公子亲自在杏时园的门口迎接他们,带着两人入了客堂。
琴声绕梁,屋内有着淡雅的香气,还有丝丝墨香味含在空气之中,不愧是书香门第。
“二位不必拘谨,特意备了云酥茶,不过玉楔满是杏花树,入春时摘了杏花酿酒做茶,二位可以品尝一番。”周华微笑道。
巫乐天饮了一口杏花茶,果然香味沁人,虽然还是更喜欢云酥,可品不同的茶也算是一种乐趣,点头道“不错,很香。”
“巫公子喜欢便好。”
“周华公子,我路过杏时园的百书廊,见到了很多鹤顷老先生的字画,有几副还很是眼熟。”云天辰笑说道,他有些疑惑,他记得尤为清楚的一副字画,是在韩权宅子里见到的,躺在座位上,他还亲自将此画移开,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周华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道“哈哈,这说来也是桩缘,我在集市中遇见了一位卖字画的,名叫莫小玄,他拾到了我的玉佩还于我,我便买下了那些字画,不过没想到他是韩权韩先生的学生,哈哈哈。”
听到韩权这个名字,云天辰瞬间眸子一亮,韩权居然来过玉楔,便问道“不知韩先生是何时来到玉楔的?”
周华想了想道“是陈玄砚礼时来的,之后我去过他住的驿馆拜访,可惜人已经离开了。”
“原来如此。”云天辰点了点头,如果韩权是陈玄砚礼时来的玉楔,应该会与温谨见面,不知两人是否有交换各自得来的线索。
“对了,我听闻周华先生在小沰山附近修了个义冢,专门为流亡之人修建的,周华公子甚是令人钦佩。”云天辰拱手道。
周华回礼道“云公子谬赞了,我也是遵守祖训。”
“可送往义冢的棺材放在义庄,出了很多怪事,周华公子可知道?”云天辰问道,看着周华的反应,这义庄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了,周华不可能不知。
“这件事,我也在派人查探,不过还未有线索。”周华蹙眉道。
云天辰并未再问下去,可知这堂中的气氛变了些,还是说点轻松的话题,饮了一口杏花茶,眼睛一亮道“嗯,周华公子,这杏花茶果然香,也就只有玉楔能喝到如此好喝的茶了。”
周华舒展开眉头,微笑道“玉楔茶道也颇为著名,还得感谢那些爱品茶论道的文人雅客们。”
云天辰点了点头,此时堂中气氛又缓和了些,三人闲谈着,又交谈了一些关于义冢的事。
食过午饭后,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有些闷热,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云天辰还有事要去军营,便与周华公子辞别,离开了杏时园。
刚走出杏时园的大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转过身去,见到一张陌生男子的脸。
此人撑着伞来到云天辰面前,脸上似乎还有复杂之色,施礼道“云公子,在下班禹,是杏时园的杂役。”
杂役?
云天辰微蹙眉头打量着面前这名男子,二十出头,仪表堂堂,且穿着气质都不像杂役,问道“班禹兄,你找我有何事?”
班禹刚想开口,看见云天辰身旁撑伞的巫乐天,话又咽了回去,微蹙眉头道“云公子,可否单独与你讲话?”
云天辰有些诧异,到底有何事还需要单独谈?看了一眼巫乐天,笑道“他与我亲近,你但说无妨。”
班禹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巫乐天,巫乐天一个眼神立马让他收回了视线,点头道“云公子,韩权先生托我给你一件东西。”
韩权要给他的东西?
云天辰眸子沉了沉,问道“何物?”
班禹见云天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施礼道“二位请随我来。”
云天辰与巫乐天对视一眼,跟了上去,巫乐天道“天辰,你信此人?”
云天辰点头道“韩先生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章法,不会找一个与他不投机的人帮忙,先看看吧。”
巫乐天轻嗯一声,两人跟在班禹身后,又回了杏时园,不过去的是后院,班禹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回屋中取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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