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看了时羿两眼,罕见的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时灵没多会就看到两人,踩着恨天高往这边过来。
大老远还没到跟前她就看到了闻叙下巴上的一抹,因为没有处理,这么一会,便又渗出来了两滴血珠子,而闻叙又完全毫无察觉的样子。
“我的老天,你俩这半晌难道是去哪里打架去了?”时灵吃惊道。
时羿以为自家姐姐看出什么在开玩笑,转而看了一眼闻叙,眼角便抽了抽,扶额,“要不还是问问这家的佣人有没有医药箱什么的吧。”
“怎么?”闻叙不明所以的又要伸手去摸,但转而被时羿扯住了手臂,“别摸了,手脏该发炎了。”
时灵看着两人动作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微妙,比起打架来说更像是做了其他,“所以这伤口是哪里来的?”伤在下巴,仔细看看,也不像是摔了。
“我……”闻叙刚开口,手臂就别时羿狠狠掐了一下,随即噤声。
时灵,“……”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不可说?
最后时灵去找佣人拿了个药箱出来,从中翻出来了个小熊□□的创可贴让时羿给他贴上了。
于是闻叙就话,闻母摸着他的下巴,生怕他又是跟谁发生冲突打架了,一直问个不停。
时羿在边上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往时麒身后站的远了些。
时灵好笑的看着他,低声道,“小羿,老实告诉姐姐,是不是你干的?”
时羿望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灵啧啧两声,也不问了,反正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气氛非一般的诡异就对了。
闻叙正安抚自家妈,闻国立和闻聪还在那边跟秦家人你来我往。
眼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闻国立两人还不过来,闻母便是一阵不悦,但碍于这是秦家也并不说什么,牵着他到秦老爷子跟前告别就准备先走了。
跟闻家那俩父子坐一台车她怕没到家就会心脏病发。
闻叙扶着秦老爷子,看着自家妈妈道了别就孤身往外走,心里有些酸涩,这个家…还不如就这么散了。
老爷子从小看他到大,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闻叙的手背,“叙叙啊,不用爷爷提醒你也该知道,你妈妈如今还仍然坚持呆在闻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闻叙点头,“我知道。”
“别管别人说什么,你给你母亲争点气就好。”秦老爷子声音慈祥,试图跟他解释。
“好。”闻叙半晌才喃喃道,也不知道在跟谁说好。
时羿跟着时麒站在边上也准备跟秦家人道别就走了,听到这话,心道闻叙在闻家的状况果然很不好吗?
闻叙这会一点也没了方才席上的活跃,就陪着秦老爷子乖乖的站在那,听着他跟宾客们说话。
时麒还有工作要处理,就要带着弟弟妹妹走,但老爷子目光触及时羿的时候便停顿了一下,“小羿啊,时间很晚了,不如你也留下来跟叙叙做个伴儿?”
一听这话时羿惊呆了,那头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闻叙也露出来点期待看着他。
“时麒,你觉着呢?俩人都是一个学校,明天我让司机送他们到学校。”秦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时麒。
时麒跟老爷子很是熟悉,但时羿就不同了,从小性子孤僻胆小很少能跟谁亲近,更别说近年来都没太跟秦家这边走动,他看向时羿,“小羿?”
时羿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但一个晚上也什么都该了解了,秦老爷子确实对他们三个人十分亲切,加上时灵说的跟亲爷爷无异,他就更不好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额,那今天就麻烦秦爷爷了。”
闻叙眉头挑了挑,难以想象他就这么轻松的答应了。
时灵也挺讶异时羿会同意,小时候带他来这边哪一次不是缩到父母身后,跟秦爷爷说话都不敢的人,长大了之后更是不喜欢过来,这次?
转头再看看闻叙有些许得意的脸,时灵忍不住心里脑补,不是把不是吧?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吧?
事实上,时羿内心也属于不太善于交际的那一类人,但自觉又承担着原主身上的责任,这些他觉得自己都不能推脱。
尤其是看到秦老爷子善意的眼神。
听时灵说,母亲小的时候曾经在秦家生活过好一阵,无论是跟秦老爷子还是秦家大哥都十分亲厚。
时羿心里暗叹一声给自己打气。
时灵和时麒走之后,时羿也跟着闻叙陪在秦老爷子身旁。
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秦家的旁支,留到现在都不走还是想在老爷子跟前刷个脸熟,虽然都是孙子辈,但老爷子明显不喜他们。
反倒是对着闻叙都比对他们的笑脸多。
时羿算是看出来了,这闻叙不受闻国立的宠爱,却很受秦老爷子的喜欢,啧,眼看着闻聪脸色不太好的跟着闻国立过来问好,时羿有些好笑。
无论闻叙在家中是个什么样子,能在外面说自家弟弟的人首先闻聪这个人肯定是不合格的,老人活了八十年最能看的通透。
“秦伯父,那我就带着闻聪先走了,小聪,给爷爷道别。”闻国立说。
秦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不是第一次看不惯这个闻国立了,冷眼看着这两父子,并不说话。
只见闻聪闻言忙脸了脸上神色,讨好似的上前道,“再次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跟父亲下次再来看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