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寒青筠身中螯针,之所以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是因为发现得太晚,等察觉时,螯针已化尽汇入经络,如今刚一入体就被发现,想来拔除就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眼下更严重的问题,是邢烙……
邢烙的脸色不太好,抚着青丝的手移到寒青筠肩上,微微有些颤抖,寒青筠也发现了,他瞳孔中有一丝黑色戾气溢散。
“阿烙,看着我。”寒青筠顿时冷静下来,挡在邢烙面前,隔绝所有人的视线,放缓语调,既是在安慰邢烙,也在给自己信心,“没事的,你没事,我也没事。”
“没事?”邢烙盯着寒青筠,自身也在压抑戾气,“师尊,为什么我会……”
“没事的,别想太多。”寒青筠轻轻抚了抚邢烙脑袋。
邢烙的戾气终于散去,他重新撩起寒青筠长发,通过螯针的入针点,判断放暗器者所在,最终将视线落在宋修羽身上。
与此同时,戚霞跃上论道坛,钟百川的声音在所有弟子玉牌中响起:“封锁比斗大广场,核查所有入山玉牌,检验魔气!”
寒青筠顺着邢烙视线,看到一脸错愕的宋修羽,勾了勾手指,取来观战座旁录了许久的摄景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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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蹁跹身影快步进入客殿,合上房门。
苏涵涵眉头紧锁,愤然道:“晦冥竟敢对少主出手!丹书,你做什么?”
丹书正快速地除去脸上的人皮,脱下衣衫:“没时间了,右使,请您与属下换装扮。”
“还换什么装扮,赶紧想办法离开。”苏涵涵正是花若柳假扮,方才寒青筠公布有魔修混入,她深知自己无法隐藏,便在逃离前出手。
“走不了了,天问宗一定会严查所有人,我们根本出不了山,除非查出凶手。”丹书冷静道,“比斗场人数众多,难保有人看到您放螯针,只有我换上您的装束,被判成凶手,您才有可能顺利逃脱。”
花若柳不发一言。不得不承认,此刻要全身而退,丹书的方法是最好的,然而她不愿为保全自己,牺牲丹书。
丹书看出她的犹豫,跪了下来:“右使,魔君赐您新生,您愿为魔君赴汤蹈火。丹书的命亦是您给的,也愿意为您付出所有。”
花若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换成天问宗弟子的装束,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找机会离开。”
天问宗出入掌管森严,这次她们能顺利进山,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可或缺,之后的机会,恐怕微乎其微。
“右使,恕丹书难以从命。”丹书重重磕头,起身时,脖颈处已深深插了一枚发簪,她喉间发出嗬嗬声,没多久便咽了气。
花若柳眼中盈满泪水,双手颤抖,将丹书安放到床榻上,替她梳妆、换脸、更衣,打点好一切后,出了客房,闪身进入一间丹鼎宗弟子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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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斗广场观战台上,寒青筠正被戚霞按在座位上,细细为他检查伤口。
寒青筠将摄景珠抛上半空,还未施术让它播放,便被邢烙压住双手。
“师尊,别动。”邢烙拧眉看着那颗“黑痣”,戚霞说尚不知这螯针是否带毒,若有毒,寒青筠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可能加速毒素流转。
寒青筠只能不动,以眼神指了指慕容昊天:“过来,给你大师兄上药。”
想了想又觉得他动作太毛,寒青筠转头找戚霞座下弟子,刚一动,又被邢烙扶着脸扳正:“师尊,别乱动。”
“好好好,我不动。”寒青筠无奈道,“你先让人治一下伤,替我把摄景珠打开,里头应当录到了凶手。”
“戚师叔,我师尊怎么样?”邢烙挡在摄景珠面前,问戚霞。
戚霞已检查完:“螯针上没有其他毒,这螯针也不是不能解……”
“你都听到了,快让人给你治伤。”寒青筠打断戚霞,再次催促,挥袖打开了摄景珠。
邢烙眉心终于舒缓些,接过慕容昊天递来的伤药,草草往伤口上抹起来。
摄景珠毕竟不是摄像头,不能快进,寒青筠只能耐着性子,等前面一大段无用的画面过去。
不多时,左珏明回来了,他一手拎着一名黑衣人,身后跟着两个与他一同追击的内门弟子。
“珏明,过来治伤。”寒青筠唤道,分神看了眼那黑衣人,是个男青年,长得十分普通,扔大街擦肩十来次,都不容易被人记住的那种。
黑衣人已死,脖颈上留着一条骇人的伤口,躯体残余的魔气,正缓缓溢散。
怎么这么干脆把人杀了,不然还能问问有没有同伙。寒青筠如此想着,却又不好责备左珏明,毕竟他身为灵修,杀魔修,还是闯入宗门作乱的魔修,无可厚非。
摄景珠终于播放到比斗场大乱,寒青筠盯着画面,只见宋修羽的道侣双眼微眯,藏在背后的手移到身侧,指尖赫然是一根螯针,随后螯针出手,射向论道坛。
得手后,她立刻与身边的女子双双离场。
“云水,速去捉拿这两名女子!”寒青筠猝然起身。
眼下可以断定,这两人定是魔教右使,或是她的弟子易容伪装,她们的目的不言而喻,必定是带走邢烙。
寒青筠攥住邢烙的手:“阿烙,千万别离开我身边。”
“我哪也不去。”邢烙眉头又皱了起来。
寒青筠身中螯针,尚未拔除,却心心念念想着抓魔修,邢烙看他无视自身的模样,忧心燃得几近化作怒火,把他按回座位上:“师尊,你安安分分坐着,等戚师叔给你拔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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