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立刻表露自己的拳拳之心:“皇上只便吩咐,臣赴汤蹈火也会办好。”
“朕的鸭子丢了,需要你帮忙调动衙门人手帮忙寻找。”
知府眼神里露出些迷茫:“鸭子?这里是谪安府?皇上您原来是那个近日来盛传的养鸭卓公子吗?”
“正是。”
卓卿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自己本名之前还冠了个‘养鸭’,早知如此,当时就不叫自己名字了,应该自称良辰的。
‘养鸭的良家公子’
嗯,还挺搭的。
当知府临时召集了衙门的人满城找鸭子时,之前帮登记的小厮跟着大家满城跑的时候,还不住的跟身边的人说,“这卓公子到底是什么啊,竟然能让知府放衙之后还满城捉贼的,谁不知道咱们知府可是放衙之后,天大的事都不可能再回来的。”
“谁知道卓公子什么人,总是是你我不能随意谈论的人。别说天大的事了,知府现在不是为了鸭子满城跑呢么。”
一圈人都不说话了,闷头找鸭。
当钱大笙被吵杂的捶门声吵醒时,他还一脸的不耐烦,直到睡眼惺忪的开了酒楼后院的大门,看到门前站的一溜排举着火把的官兵时,一瞬间就醒了。
举着火把的官兵径直的冲进后院,钱大笙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些官兵根本没翻两下,这笼子那么大,一扯上面的布就看到了里面的鸭子。
有人将钱大笙钳制住,有人冲出去叫知府,有人冲进各个厢房里,将还睡着的众人扯出来。
钱夫人揉了揉睡眼,虽然她心里也很害怕,但看到满院子站的举着火把的官兵,再看到被扯了布的一笼笼鸭子,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心里怒火瞬间上来,挣开了官兵的钳制,冲到钱大井身前,直接甩了个响亮的耳光,“钱大井,你哥大笙和嫂嫂我自认待你不薄,你竟给我们招惹这样的祸事,当真是觉得坑你哥哥坑的轻巧!”
官兵立刻将挣开的钱夫人重新钳住,卓卿和知府得了消息后,就赶来了。
当卓卿看到白日还见到的钱大笙时,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当钱大笙见到卓卿的时,连忙喊到:“卓公子,我冤枉,全是我兄弟钱大井做的,他还有六个手下,他们一起做的这事!”
知府脸色阴沉,爆喝:“住嘴,卓公子也是你能轻易就唤的?!”
钱大笙朝后缩了缩脖子,但他知道,要是此时不说,待进了大牢里再没处说理了,连哭带喊的喊着卓卿:“卓公子,我真的是冤枉的,卓公子下午时分来我酒楼洽谈生意,我怎么能提前就想到卓公子会在那个时刻来,要是我想偷了这鸭子,更不会就这么答应了卓公子的生意,求卓公子和知府大人明鉴啊!”
钱大井被自家嫂子打了一巴掌,又听哥哥如此说,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这些年他确实全都是靠着哥哥补贴才不缺钱花,这件事本就是他自己做的,更不能因为这个连累了哥哥一家。
想到这里,钱大井朝着知府磕了个响头,“知府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您光是把我捉进牢里都三番五次了,偷鸭子这事全是我一人所为,求知府大人明鉴,我哥哥完全是被我连累,是冤枉的!”
卓卿听着两方人言辞一致,心里偏向认为这事应该确实跟钱大笙无关,当下开了天眼,给钱大笙和钱大井捏算了一卦,两人头顶上显示着生平性格之类的蓝色小字。
[钱大笙,江临城人,父母双亡,……,胆小怕事,行事小心谨慎,惧内,……]
[钱大井,江临城人,父母双亡,……,性子跳脱,癖好异于常人,喜偷盗,好行侠仗义……]
看了两人头顶那一大堆小字后,卓卿心里便有了定数,这事还真跟钱大笙没关系,不过这个做哥哥的接二连三对弟弟的放纵,也是造成弟弟如此的重要原因。
索性弟弟做的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事,还有些憨,先将他们带过去吓唬一番,也就好了。
当下跟知府交代了几句,知府下令将钱家一干人等全都带走了。
在衙门的官兵的搬运之下,被偷的鸭子连夜又回到了谪安府上,被钱大井一行人打的狗洞,也连夜补上了。
为了寻鸭子,那些官兵举着火把满城奔走,江临城上下鸡飞狗跳,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人们醒来之后,全城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但旋即他们便发现告示栏上多了个通告,说是养鸭子可以按质量数量能到官府领钱,一时间整个江临城弥漫起养鸭风潮来。
而养鸭卓公子,更是名声大噪,甚至传到了邑国。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蝗灾,随着小鸭子也一天天的长大,卓卿每日除了学习玄学的一些理论知识外,都会花费时间来训练鸭子们。
画了图稿,让匠人给捏了不少瓷质小哨子,每当喂食的时候,便吹一下哨子,满院子的鸭子像是浪潮一样朝着哨声涌来。
这些方法也都传授给了江临城的人们,养鸭子的每家每户也都发了哨子,眼见着书上写的蝗潮快到来之时,卓卿收到了一封信。
准确来说,是两封信。
送信人是邑国人。
第一封信上什么都没写,第二封上写着卓公子亲启。
卓卿放下手中的《麻衣相法》一书,先拆开了第二封信。
[卓卿公子敬禀,无名信不知公子是否已阅毕,此乃我邑国敬德皇后亲笔所书,其内容我等皆不知,仅知皇后生前懿旨,若有民不聊生之时,将此信交由卓姓名为卿者,我邑国如今蝗虫如乌云过境,寸草不生,但求卓公子救我邑国!我邑国上下定皆感恩戴义,怀欲报之心!!公子体天地生生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旷恩,虽肝脑涂地,岂能报效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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