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几个打手之后,又转过去看徐子洋和他的仆人。这俩人的牢狱可比其他人的臭多了, 主仆俩翻着白眼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陆捕头见惯了铁血硬汉,猛然瞧着俩软骨头还有几分瞧不上。道:“给他们记录在案, 把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径写出来。给他画押结案。”
衙役小声的问道:“然后呢?”
“给他扔出去。”陆捕头说着,他就只要这一份认罪的状子,这次暂且饶了他。
衙役点头答应着。
没一会儿, 就把他们认罪画押之后扔到了监牢门口。他俩狠狠的挨了几鞭子,娇气的皮肉都裂开了,人动弹不了了。
路过大牢的人就能看见他们主仆俩人的惨样!
各种鄙夷和八卦的声音飘过来, 分明就是在羞臊人。
徐子洋又气又急,想要开口,可是之前得罪了陆捕头回来一路嘴都是被堵着, 上牙花子早就磨破了。刚才又鬼哭狼嚎的把嗓子喊劈了现在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小厮也跟他差不多。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老头,手里拿着臭鸡蛋砸了过来。就听咔嚓一声臭味飘过,刚好往他眉骨一砸,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都被砸出了血。
就听这老头道:“真是老天爷长眼,你杀了我儿子没想到也有今天吧,这就是天道轮回。”
这老头的儿子就是被他打死那个小厮的爹。自从上次知道消息就想报复了,可是他就是个县里最底层的人,根本连接近徐子洋的机会都没有。今儿却意外的发现了他在这里,新仇旧恨的一起涌了上来。
取了十个臭鸡蛋往他身上可劲儿的砸,过瘾极了。
这老头一边哭一边砸,说完缘由的时候路人都怒了,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平日里就不干好事儿。也跟着丢几个石头子烂菜叶往他们身上。
徐子洋快气疯了,嘴里含糊不清疯狂的骂人。
他这副样子被打的更狠了。
等徐家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徐子洋跟壁墨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听闻他们家人来接,大伙儿顿变鸟兽散。
来接的是徐府的管家和夫人,一看立刻把人抬回家去。把人弄到马车的时候俩人身上已经臭不可闻。
徐夫人当场就干呕了起来。立刻把马车让给他们,扶着路边的大树吐了起来。
一阵清风飘过,空气中还有点余味,徐夫人更想吐了。
等回到家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夫又熬药又上药,家里丫头清理他身上,之前被抽打的地方衣服连着皮肉,一扯就出血。
徐子洋实实在在的糟了不少罪。
徐老爷虽然觉得徐子洋做派不正,但毕竟是自己儿子,又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就想多惯他几分。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愤怒:“岂有此理。”随后叫管家道:“去找的名帖给鹿捕头,我就要个说法。”
管家急忙安排,没一会儿回到鹿捕头那里。
徐老爷是县里的有钱人,跟这几个穿官皮的人私交很好。鹿捕头像是早有预料似得,在那里等着,没等徐老爷开口,他反倒直接把状纸和认罪画押的纸丢给他,怒斥道:“看你养的好儿子。”
徐老爷先是一愣,随后把丢在他面前的纸拿过一看。他平日做的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一件件都被写在上面,有鼻子有眼的的确是徐子洋干出来的事儿。
尤其是把一仆人弄死的事情,这一套下来,足够他拉过去处死了。
徐老爷脸色一白,被他这么先声夺人气势陡然一转,道:“陆捕头,这……您还要帮我们想象办法。”
陆捕头道:“令公子闯祸的本事倒是不小。今儿你也见他的样子,不处死不足以平民愤。要不是看在徐老爷的面子上,我早就宰了他了!”
徐老爷一听他这话有门儿啊,又是作揖又是施礼的。
陆捕头的脸色才又好了一些,道:“我给你想一个辙,你去找这仆人的爹娘,给一笔银子安抚下。只要他们不闹了,令公子就算过去了。他若今后改邪归正也就罢了,若是还做这种事情数罪并罚,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徐老爷道:“应该的,我这就安排人,给他们家送银子去。”说话间又从怀里套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塞给鹿捕头。
这事儿也办完了,收点辛苦费在鹿捕头这里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可是这次他却打定主意不跟徐家扯上关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徐老爷本来觉得鹿捕头把他儿子打成这样不地道。可是人家不收他的钱心里反倒是提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盘点好几次,想着也没得罪他。唯一的变数就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越想越生气。
到了家里,却听徐夫人在家里哭诉:“老爷,子洋他不中用了。”
“什么?”徐老爷连忙问着。
徐夫人一边哭一边道:“大夫说了,他在监牢里挨了几鞭子,其中一鞭抽到了命根子,往后没有生育能力了。”谁家养活儿子不都是为了传宗接代,他伤了那处彻底没指望了。
徐老爷脸色也是又青又白:“好,你个陆捕头。”这话含在嘴里说的,谁也没听清。他一股邪火又冲着徐夫人去了:“平日你也不管教他,就让他瞎混。如今好了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全县城的人都要看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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