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渐渐松开,扶在蒋淮的腰身上,掌下是那昂贵的不聊带来的一片冰冷丝滑的触感。
蒋淮的体温一向很低,即使这样紧密地肌肤相贴,也没有太多的温度传递过来,唯有……
伽一的神色愈发的深沉。
他想到当他们肢体相缠时,蒋淮苍白的皮肤上唯有在那时才会染上血色,变得明艳起来,他冷漠的脸上含着压抑的轻|喘,让人忍耐不住地想要发狂,想要化身为没有理智的野兽,只知道驰骋。
蒋淮对他身体的变化十分了然,“嘘——”他轻声告诫伽一,“安静些,好吗?”他拍了怕伽一的腹部,没有在乎那个滚烫的触感。
他面无表情地解下伽一的衣物,为他换上了崭新的喜服。大红的衣袍披在那个强壮的躯体,勾勒出磅礴的肌肉形态。
蒋淮为伽一束好腰,后退了一步,坐在柔软床上。
那些层层叠叠地里衣,白色的金色的,都被他坐在了身下。
蒋淮抬起下巴,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如同被上天所眷恋的美丽的脸庞,就那样仰望着,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伽一。
他轻轻拉过伽一的粗糙的手掌,十指相扣。
伽一顺从着,任由蒋淮将他推到在床上。
他屏着呼吸,看着蒋淮跪在他的上方,然后听蒋淮说:“现在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婚之夜。”
蒋淮仰着脸庞,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
他眼睛像是进了水变得湿润,望着上空,虚无缥缈的空气,似乎盈盈发着光。
伽一跪在在他的身前,像是恶犬呆在自己主人身边一样,逐渐由疯狂变得乖巧温顺。
蒋淮抚着伽一的头发,那略带卷曲弧度的褐色发丝看着如此狂乱不羁,被汗打湿了,却在他的抚摸下如此听话而柔软,绵绵密密地擦过他的掌心。
蒋淮突然无声的笑了一下,很短促,轻到只有自己听得到。
他无神又迷茫地望着前方的灯光,看着光晕再次晃动着。
大红的长袍散开,衬得他如此的美艳放肆。
那两身艳红的喜袍在这一夜,被反复地折磨着。
清晨的清风吹拂进来,斑驳的晨光落了进来,落在蒋淮的脸庞上,将他唤醒。
蒋淮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那浓密的睫毛煽动着,便睁开了双眼。他坐了起来,丝滑的被衾落了下来。
昨夜的红袍已不见了踪影。
床边放着一件丝袍,一朵红蔷薇美丽极了,带着露水的清香,稍稍压着一张信纸:
我的蒋淮,我的挚爱,在今日我们将成为彼此的爱人。
我永远都是你最忠诚的伽一,你身边唯一的永远的忠犬,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说你想爱我。
没事的,就算你无法回应我,也没关系的。
我爱你,只想要你快乐。
祈求你我想呆在你的身边,陪伴你漫长而孤独的岁月。
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来自:爱你的伽一
蒋淮披着质地上乘的柔软衣袍,拿起伽一的信。
他看了每个字,仔仔细细,然后轻轻地折叠了起来。
“可是啊……”他点了一根云熙,“只剩下半天能跟你相守了……”他吸了一口,然后看星火在烟头上闪烁明亮起来,他吐出烟,将信纸的一角点燃,看着那张写满爱意的纸最终化作了灰烬。
然后一松手,便散落了,飘远了。
伽一派来了许多侍从。
为他推来精致的早餐,换上洁白的礼服,整理正他那头黑色的发丝。
蒋淮看着镜子里的人,他的黑色发丝柔顺地向后梳理着,完整地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忍不住靠得更近。
他的五指滴在冰冷的镜面上,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面孔,感觉是如此的陌生。那双眼睛里的不舍和悲伤是如此的明显,让他无法忽视。
他用极低的声音,地对镜子里的自己说:“没有漫长的岁月了啊……”
整个府邸被装点成焕然一新的模样,到处是各色的蔷薇花丛和繁茂的绿叶。
这个本来空荡荡的房子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到处飘荡着花香和生机。他一步一步地顺着旋转的楼梯走下去,音乐声骤然响了起来。
是钢琴的声音,音符逐渐地蔓延着,绵密又柔软,满是暖意,带着喜悦和祝福的节奏,推着蒋淮小心地踱步走着。
伽一请的这个琴师,水平可真一般。
蒋淮听着,低下头,不在意地想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边已经荡漾出一抹不自觉的笑意。
当他来到众人的面前,同样身着白色礼服的高大男子背对着他,弹下最后一个音符。
蒋淮看着那人从黑色光亮的钢琴前站了起来,捧着一大捧鲜红的蔷薇,踩着郑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单膝跪下。
他说:“我爱你。我想给你幸福。肯尼斯先生的爱和莉莲夫人的爱,我虽然无法替代,但是我会代他们给你更多的爱,我把我的心给你。”
伽一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他绿瞳染上盈盈笑意充满了喜悦,看起来有些天真,他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对誓言的郑重其事:“从此,你就是我的主宰,我的全部。”
蒋淮看着眼前这个以卑微的姿态跪在自己面前,举着血一般美艳鲜花,等待自己回应的男人,他的眼神中都是自己,抿了抿唇,然后低声说:“我不是你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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