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风很大,总体吹向宋军阵营,风向正好适合。
元季年把信塞到纸鸢夹缝中,慢慢升起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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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大晚上的去放纸鸢了?”裴浅正在场地里练兵,听完小将在他耳边说的话,他长眉一动,脚步毫不犹豫踏出了场地,“殿下在哪?”
“就在两营间的河畔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憨憨,又要被媳妇发现了
元季年:我在想为什么媳妇被夸了,我却没被夸。
裴浅;就你这个憨憨,还想被夸?(白眼)做梦!
(内心)我夸你就不行了嘛?
我学到了!我学到了!经过多次研究,发现有奇怪图形比如三角形小圆形之类的表情包一般会变成问号,比如(?˙▽˙?),像其他数学符号,(*^ω^*)就不会!
咦,有这研究表情包的精-力,为什么不去研究几套英语题!
……算了吧。
第22章 威胁
裴浅到的时候,正看见纸鸢在空中飘动,河湾边的人慢慢放长线,纸鸢一点点地飘过河的上空。
纸鸢飞得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远,已经到了河的彼岸,忽地,天上的纸鸢断了线,在空中打着旋,慢悠悠地往下飘着。
裴浅攥着袖子下的小箭,薄唇上下压在一起,眼睫下的眸子黯然,灯火的光华都隐在了他的身后。
元季年在做什么,不言自明。
他在以纸鸢向宋军通风报信。
“太……太子殿下……”跟来的小将看到这幅场景,惊讶得张着嘴,脑子里正慢慢组织着解释的说辞。
周太子再怎么不懂事,也不可能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可能只是一时贪玩,线不小心断了而已。
这肯定是一个误会。
但他的嘴瓮动了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尤其是当面前还站着脾气可能会随时发作的裴浅,他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只能把头低得深深地,仿佛做错的人是自己。
元季年从身后听到了些动静,但他只当是别的事。
在亲眼看着纸鸢悠悠落在宋军营地后,元季年才放下心,转身打算回营。
刚一转身,看到月华下的青衣,他脚步一顿,神情迟滞。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被妻子撞见自己与别的姑娘在一起,当场被抓包的感觉。
饶是元季年的脑袋转得再快,再看见那阴沉下来的脸后,都不够用了。
“我……裴公子听我解释。”
四目相对了片刻,还是裴浅先移开了眼,只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和一句冷漠的话语给他。
“殿下回去再好好解释吧。”
裴浅的话又让元季年加深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现在的他就像是做错了事求原谅。
“别啊,裴公子等等我,我有一个好计划要告诉裴公子。”元季年在脑子里已经想出来了一个完美的解释,他朝着裴浅的背影追了上去。
裴浅的脚步走得比以往快了不少,但元季年还是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了裴浅的肩头,将人掰了过来。
旁边的小将见到这幅景象,很自觉地提出了离开:“殿下,裴公子,末将还有些事要做,就先去了。”
“去吧。”元季年听他有事要忙,不经细想就同意了。
“站住。”裴浅冷喝。
小将为难地站在旁边,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裴浅是想当着他的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周太子?
元季年的神色也暗了下来。
他的手搁在裴浅肩头,低头挨在他耳边:“裴公子别忘了,我们的命连在一起。我这样做自有因由,裴公子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万一错怪我了怎么办?”
小将在裴浅的侧面站着,在周太子靠近裴浅的时候,他就闭了眼不敢乱看。
竟敢威胁他。
裴浅阴郁的面容一扫而光,仰头看元季年时,转而换上了明媚的笑。
他抬手勾上元季年的脖颈:“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殿下了。”
小将不敢说话。
但看到此情此景,还是暗自感叹裴浅与太子也感情实在是好,闹了矛盾亲一下就没事了。
但只有身在其中的元季年才清楚。
裴浅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他,单从抵在他脖子后面的尖锐利器就能知道。
比起裴浅的怀疑,元季年更恨自己。
他太粗心了,三番两次露出马脚。这么短的时间就快暴露出宋人的身份了。
“外面天冷,殿下身子弱,还是回帐里吧,由我来伺候殿下休息。”
裴浅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滑到了元季年的胳膊上,拽了拽他的衣袖。
元季年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伺候?怕不是刺杀。
他向裴浅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殿下想说什么,回去再说。”裴浅又使劲拉了拉元季年的衣袖,可还是拉不动。
怎么这么笨!
裴浅被他的不配合气得半死。
但看了看呆愣的周太子,他又发不出脾气来。
“殿下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回营里同寝吗?”裴浅站在他眼前,挨近了他,“殿下是在怕我啊。”
元季年趔着身子躲开他的靠近,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改为点头。
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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