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
瞧这架势是要来打群架吗?
不过他只一人,要打那也是单方面的围殴,况且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太监,可不敢对这些国之重臣们动手,再者领头那几个老臣,只怕都能当他祖爷爷了,他可不敢还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能说得清啊。
还未等余丰宝从诧异中反应过来,众大臣就齐齐的跪在了他身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领头的那个文臣乃是三朝元老,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清楚了,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余丰宝心里咯噔一下,忙朝着外头走去。
这些日子他太大意了,加上身子总懒懒的,又爱嗜睡,以至于连这样的大事他都不晓得。
“诸位大臣先回吧,此事就交给我了。”
话音刚落,人已出了偏殿,只留下一道匆忙的剪影。
谢承安才将传了早膳,羌州之事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也没什么胃口,勺子不停的搅着碗里的肉粥,见余丰宝来了只笑道:“你醒啦,一定饿了吧,来,陪着朕一起用早膳。”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圆凳。
余丰宝绕过了圆凳,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不许去。”
谢承安扯了扯嘴角,“那些个老匹夫倒是够鸡贼的,居然求到你头上来了,难不成使了美人计,就能让朕打消念头了吗?”
余丰宝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那美人计有用吗?”
谢承安的眸色一沉,险些把持不住。他扣住了余丰宝的细腰,大掌在他的腰间摩挲着。
“宝儿,事关重大,朕不得不去。”
余丰宝咬着唇不说话,只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泛起了点点的水光。
“皇上当真以为我是因为那些大臣才来求您的吗?于他们而言你是天下万民的皇帝,可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亲人,我的爱人,你要是出了事,这天地间就真的只剩我孤身一人了。”
他搂着他,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胡乱的亲着他的耳垂。
“皇上,你平安,我才安心。为了我可不可以不要以身冒险?”
谢承安沉沉的叹了口气。
余丰宝又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奴才亲去,奴才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我去跟皇上亲临也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他坐在他的腿上,不安的蠕动了几下。
谢承安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这话倒是说的不差,朕与宝儿本就是一体。”
余丰宝忙趁热打铁道。
“奴才虽没有济世之才,但到底长在乡下,奴才最懂老百姓的心思,您只要给我配一个赈灾的钦差,奴才一准将羌州之事给妥善解决了,如何?”
他的眼神晶晶亮的。
谢承安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宝儿便这般自信?”
余丰宝垂着眸子道:“奴才是皇上的人,自然有天道相助,若是连这等小事都解决不了,岂能长长久久的陪在皇上身边?”
谢承安心中一软。
“宝儿此去,焉知朕就不会日日悬心了?”
余丰宝红了眼圈。
“如此皇上是答应了?”
谢承安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朕若是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宝儿这一番美人计了吗?”
他将人横抱而起,朝着床边走去。
余丰宝忙对着外头喊道:“长礼,你去外头说一声,就说皇上圣心转圜,不去了,改由我去了。”
余丰宝虽说的笃定,可大臣们那里肯轻易相信,皆都守在殿外,想着若是实在不行,便以死相逼。
听了长礼的回话之后,众大臣这才松了口气。
暗道果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不过三言两语就劝服了皇上改变心意,不比他们这些老家伙拿命来拼,可皇上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可见人跟人还是有差别的。
左右只要皇上不去,其他谁去他们也没什么好关心的,索性也就都散了。
唯有余丰宝自己个知道个中的辛苦,想要说服谢承安,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那得身体力行,努力配合。
日光恍恍,透过薄纱照进殿中也如月色般柔和。
重重的帷幔之后,隐约传出两道压抑的低喘声。
余丰宝的手抵在谢承安的肩头,一双潋滟的双眸里含着水光,似是那春雨般带着柔情与蜜意,“皇上,饶了奴才这回吧?”
他的声音有些哑,许是刚才叫的太过用力的缘故。
谢承安一想到要跟余丰宝分开,心里就难受的紧,又想到他身为帝王,却也有不得以的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远赴羌州。
他将人拥在怀里,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
“宝儿,朕舍不得让你走,更舍不得让你去那危险的地方。”
余丰宝累极,低低的喘息着。
“谁让奴才是皇上的人呢,奴才身无所长,能做的也有这些罢了。皇上就当奴才去羌州历练了,如此我才能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是不是?”
谢承安轻声道:“宝儿,谢谢你。”
余丰宝抿嘴一笑。
“奴才心甘情愿的。”
谢承安从床边摸出了一把银剪,挑出一缕长发剪断,又剪了余丰宝的,然后亲手将两缕头发拧在了一起,用红绳系上,装进了香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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