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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巧坐在李承乾身旁的晋阳公主眨了眨大眼睛,然后抱着李承乾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道:“兕子,还有兕子。”小公主再想了想,还指了指旁边的李治,“九哥!”
    晋阳的可爱,纵使是李泰也忍不住柔和了脸色,小胖子弯腰把晋阳给抱起来,哄着她顽,“兕子难道不喜欢四哥吗?”
    晋阳的小手抱住李泰的脖子,埋在兄长的肩膀上害羞地笑起来,“喜欢~”
    长孙皇后安静看着这看似兄友弟恭的场面,不知不觉走到她身旁的圣人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观音婢,他们兄弟间偶尔有矛盾也是常有的事,莫要费神劳累了。”
    圣人靠近的时候,那些围在长孙皇后身侧的贵女娘子们早就识趣退开来,留给这对最尊贵的夫妻交流。
    长孙皇后叹息着说道:“水流平缓或湍急,雨季与旱季又别有不同。那突如其来的暴雨才最令人担忧。”皇后说得极为委婉平静,但圣人却是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圣人摇头笑着:“好啦,武德殿那事你已经训斥过我,我已经知错。往后再不会如此行事了。”他帝王至尊,同长孙皇后说起话来却是极为温柔体贴。
    长孙皇后道:“圣人还说呢!若不是魏征明智,那可真是胡来。”她嗔怒地横了眼圣人,却也是忍不住笑起来。
    那些站在不远处的贵女们偶尔不小心瞥见圣人与皇后的亲昵,有忍不住红着脸移开视线的,却也有大大方方看着的,心道日后定要寻一个这般的郎君才是!
    各人有各的思绪,百人正有百态。
    而虞玓在与太子的简单对视后,就已经继续低眉顺眼地装着木头。
    那茶杯是断然不会再提起的,虞玓坐得一本正经,无论是谁都说不出个错字,可他心里却是在背诵着昨日夫子布置的作业。
    虞玓如今在刘朝生的填鸭式教学下把《左传》与《礼记》都背熟了。
    这两部大经的字数极多,前者十八.九万,后者近十万字。通篇背诵以至于倒背如流的地步着实需要花费一番苦心,纵使是虞玓也确实是花了近一月才背下来。
    刘朝生向来信奉先背其词句,再明其意。他是这么做的,故而也这么要求虞玓。在这两部大经背完后,他一边教导虞玓明了其中的意思,另一边却让他开始背《周礼》,本来还有一部《毛诗》,是因为此前在县学的时候就已经背完,才免于一同背诵的局面。
    虞陟本来还在忧愁的时候,听着旁边虞玓没了动静,扭头一看,那清冷的小郎君低垂着眉眼,看似正襟危坐腰板挺直,实则心神早就在九霄云外。
    他凑近了些,却听到虞玓正在背着些什么。
    “……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灾,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寇乱……”虞玓的嗓音压得极低,如果不是虞陟凑近了去听,应该是无人能听到。
    自诩不学无术的虞陟好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周礼》里的《春官宗伯·大宗伯》一节。
    虞陟认认真真想了想上回他不小心撞破二郎背诵的时候,他背的是什么来着?
    好似是《礼记》里面的一节,这不到半月的时间,怎又变成了《周礼》?
    刘夫子未免过于变态了。
    虞陟如此感慨着,却无意识感受到一道视线。
    他不大自在地回头一望,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恰好对上了太子殿下温和的视线,猛地一僵后,下意识就缩了缩脑袋,不知究竟是打个招呼还是就这么当做不知道。
    好在不多时,太子殿下的身侧就有属官上前,似是在劝谏些什么,直接转移了太子的注意力,这才让虞陟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夸张的模样让虞玓略动了动,“发生何事了?”
    虞陟不知为何压着声音说道:“我刚才和太子对上眼了,可真是吓人!”
    虞玓刚背完《春官宗伯·大宗伯》,听到虞陟这般的说法,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太子?我同他对视了好几次,瞧来是一位极宽厚温和的人。”
    虞陟:??
    他惊讶地看着就是虞玓,痛心疾首地说道:“二郎,你当真是单纯!莫要以为太子就真的那般如表面温柔,当初太上皇去世,圣人辍朝半月有余。那些日子的朝纲政务皆是太子殿下在处理。祖父曾赞赏太子殿下的手段刚柔并济,更有强硬之举,可不若他表面这般温柔。”
    这进宫不到一个时辰,虞陟就深感给二郎传授的责任重大。
    虞玓回想着方才与太子对视的时候,挑眉说道:“话虽如是,却也不必如此惊慌。”
    虞陟也解释不了他方才的恶寒究竟是怎么回事,正欲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前头的响动渐渐安静下来。
    这安静的氛围很快地蔓延开来,虞玓抬头看了看,却是太子站起身来。
    他温润的嗓音如同脉脉清泉般响起,“今日这般清朗天色,在座诸位朝臣皆是大儒猛将,其子弟也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若就请四弟来定个题目,一同作诗读赋,方不辜负今日之宴。“此事由太子起了头,自然没有人会来辩驳反对。
    李承乾说得中正宽和,让不少大臣微微点头,这般姿态方才是大唐太子当有的气度。
    李泰没想到他大哥还会提及他,这取题目虽略有难度,却是颇显眼的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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