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像是被虞玓的话勾起了什么回忆,耸肩说道:“可有不少人都自以为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看贺兰楚石就是其中之一。”
贺兰楚石与程处弼的关系一贯不好。
虞玓淡淡说道:“他好不好用无所谓,侯君集能被太子殿下所用就成了。”
“你倒是说得直接。”程处弼笑起来,下意识瞥了一眼虞玓膝盖上的大猫,不知为何虽然是收敛了杀意,可这头沉默的兽却给人无名的威压,他现在后脑勺的凉意依旧没有散去,“所以你是把自己给否了?”
虞玓的手已经揣在了肥坨坨的肚皮下暖手,“这有何干?我又不是为了这等事才为太子做事的。”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眼程处弼,总觉得他的说法有点奇怪。
程处弼斟酌了一下,那模样看起来有点别扭,好一个粗壮汉子扭捏起来登时让虞玓有点不忍直视,“程大兄有话便说,若是不合适的等你出了长安我也寻不到你的麻烦不是?”
程处弼放声大笑,“你可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可是不惧的。”
遥远的柴令武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既然二郎没有感觉,也就证明不是多重要的事情。”程处弼并没有说出他刚才的想法,只是与虞玓再絮叨了一会,彼此便都起身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虞玓牵着红菩提正要与程处弼道别,却听得他指着身后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你有没有发现红菩提很害怕大山公子?”
虞玓微愣,回眸一望,漆黑的大猫悠哉悠哉地跟在他的身后,那稍显神异庞大的模样吸引了街道上不少人的目光,只他从容不迫地迈步,正擦过红菩提垂下的马尾巴。而红鬃马就像是被什么刺痛到了般往旁哒哒跺了几下,要不是他立刻拉住了红鬃马的缰绳,或许她会反应过度扬蹄去踩踏大猫。
他的手贴在红鬃马的脖子上,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怡然自得的漆黑大猫,“之前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你还在生气?”
虞玓矮下.身来,双手捞住了秤砣般重的实心猫,对红菩提眨了眨眼,看来今天只能如此了。
…
虞玓手里牵着长长的缰绳,红菩提在后头不得劲儿地波登波登,时不时会停下来伸长马脖子去咬那一段已经能够拖着地的绳子。
一位年轻冷峻的郎君怀抱宠物牵着马儿踱步走过极其宽敞的朱雀大街,那奇特的场景让来往经停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虞玓抱着实心儿的肥坨坨走到永嘉坊的时候,原本有点硬硬的皮肉都软乎了下来,总算变成一大团柔软的毛球。
他信步悠闲地抱着猫进了正门,倒是把几个门房都给吓了一跳,“你们瞧见没,二郎抱着只猫回来了!”
“那是煤球吗?”
“怎可能,煤球还不到半个瓜大!”
“哟,我听我表姑姐家的在内院做事的二妞说,不知何时二郎院里时常出现只体型硕大的猫,看着矜持孤傲不说,还不给人碰,神出鬼没的……”
“嘿你这话听来可真像是二郎的脾性,这是猫似人性吗?”
“我怎知道?我说那抱起来不累吗?看着如同一头小虎豹……”
“瞧你说的,你是见过虎豹还是怎么着?我看你连长安城都没出去过!”
…
那天在抱着大山公子回来之后,虞玓还没怎么着和他聊,就已经在他进屋的时候化为虚无直接消失了,而从那天之后好几日他的不曾再出现。这让虞玓有些担忧,却也很是无奈。
毕竟他也没办法凭空抓出来一只。
而关试正如同以前贺知节和他吐槽的那般,就连主事的官员对此也并不多怎么在乎。按照从前虞世南教授他的如此那般,关试的判文并不算难。
更扯乎的是那日考试因急病有一个考生并没有参加,数日之后放榜的名单上依旧有他的名字。既是无奈,又有些好笑。
左不过这场考试结束之后,虞玓启程的日子就定了下来。
白霜忙前忙后,自是要随行的,而扶柳与徐庆再加几个家丁等,皆是被房夫人指派路上随侍。房夫人对此有自己的说法,“现在谁都知道你是咱们家的郎君,若是出门在外被人挟持了,那可怎生是好?”
这带着关切的埋汰让虞玓无法推辞,不过几日行囊备上,虞玓一一辞行后,在寂静晴朗的一日悄然离京。
出得城门外,虞玓留意到白霜怔然地看着窗口,不由得问道:“姐姐可是身体不适?”
白霜回过神来,摇头说道:“不……只是我好似看到了刘勇。”
虞玓淡淡说道:“他可曾骚扰姐姐?”
白霜轻笑起来,“都过去了,有阿爹管着他,他是不敢的。”虞玓观白霜平静的模样,知道她是彻底放下从前的事情了,那自然是好事一桩。
扶柳见这车内气氛有些沉闷,转移了话题感慨地说道:“若是现在没有离开长安,咱也能看看郎君未来的娘子是何模样了。”
白霜一愣,猛地忍住要回头瞪扶柳的冲动,而脱口而出的扶柳这下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虞玓看着两人各异的神色,幽幽地说道:“两位……可是偷偷瞒着我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四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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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片地区昨儿晚回来就停电了,电脑堪忧只写了近千就没电,手机电量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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