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浅浅笑过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欢喜便要在一处吗?我并非这般看待。”虞玓虽未言明,可已然默认了他避之不及的缘由。
适得其反。
李承乾扶额,俊美的脸上有些无奈,果真是适得其反。那让虞玓尝遍了喜欢与动摇的甘苦,也坦然面对了己身的错误,更是对此有了十足的打算。
虞玓从来都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她与韦良娣才是夫妻。”李承乾漫不经意地挑起虞玓的衣襟,信手潜伏了进去,“莫说欢好,便是亲近,也是不能的。”他的声线低哑下来,仿佛藏着暧昧鼓动的情绪,“赤乌啊赤乌,你莫非是妒忌?”
“是也不是。”纵然是听了太子的话,虞玓也并未露出几分欣喜,“我确是羡慕太子妃等人能站在太子的身旁,却也从未觉得我这份情愫有何过错。只是……便是太子妃与韦良娣才是情人相伴那又如何?您为储君,终究有当做的事情。而总会有与我之坚持相悖的东西,早做决断更为合适。我以为,您也是这般认为才是。”
子嗣乃根本,虞玓不会自大到认为这份薄薄的喜欢能让储君置之不理。纵然现在是有因而推迟,也早晚有这一日。
而他是个偏执笃定的人。
“殿下,我要的,您给不起。”他说,“我是个极其贪婪之人。”
情必要完整。
连人带心,一寸都不能让。
他的语气平平,却坚定得让李承乾的呼吸都一窒。
呀。
这可真是……
李承乾的手指颤抖起来,那种极致的战栗让他的牙根都绷紧,依稀有种兴奋到极致要露出獠牙的冲动。舌头用力抵住齿根,漆黑的眼眸仿若有幽绿的光,低哑地说道:“赤乌,赤乌……
“我该说你什么好?”
理智退潮的时候,便是张狂昂头。
虞玓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被再一次扑倒,只不过这次是人身,他的质疑还未出口就被吞没,再有挣扎的动静,便是咬着耳朵低低的笑声,“赤乌……”他牵着虞玓的手往下,摩挲到了那一道道的伤疤,“你想知道我是怎么一次次成功的吗?”
虞玓难得语塞。
一寸寸,一分分摸过去,那些斑驳的,微微突起的旧疤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攥紧了身上人的衣襟,“你……”他紧紧盯着李承乾的眼眸。
虞玓想起当初的猜测,关于大山公子要出现的所谓代价。不过那猜想已经翻篇不知多久,又突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李承乾轻呵了声,似是嘲讽又似是叹息,“八年,我记着呢。”此话仿佛回应了不知多久前质问的愤懑,他弯下.身去,此夜再没让虞玓吐出除了呻.吟以外的话语。
兕子说得极是。
雄鹰总该展翅,瞧来才让人舒心。
不过不是现在。
不是今夜。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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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引用自崔沔《应封神岳举对贤良方正策》与张九龄的《应道侔伊吕科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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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不过不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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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虞玓回家的时候,正好是虞陟休沐的时节。他板着脸看着回来的虞玓,“事情解决了?”虞玓这位大兄,有时候可当真是懂他。
虞玓的胳膊上搭着一把纸伞,慢吞吞地下了台阶,“没有。”他有点苦恼地蹙眉,“好像,更麻烦了。”
虞陟:?
虞家名下还是有些商铺宅院庄子的,虞玓躲出去没被他们发现,大抵是住在了自己的院落。虞陟原本想着按虞玓的脾性,怕是去解决事端去了,结果这话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虞陟犹豫着,“我觉得……”
虞玓面无表情地说道:“大郎就甭觉得了,陪我去吃酒吧。”
虞陟:??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虞玓邀请他喝酒。
作为一个兄长,他当然应该拒绝虞玓,甚至开解他讲授道理云云,不过作为虞陟,他自当是高高兴兴地搂着虞玓去了。
笑话,难道他还能找到第二次机会来坑虞玓吃酒吗?
机不可失!
…
“这不合规矩。”吏部侍郎急急说道,就像是在同何人辩驳,“哪有让陛下亲自阅卷的道理?”
“这话说得慢了些。”吏部尚书咳嗽了两声,幽幽地说道,“我记得去岁的科举,不也是有了圣前批阅的机会?”
“那不同。”吏部侍郎绷紧了脸色。
早前那可以说是名单上的卷子,已然经过了筛选。而这一遭显然陛下的意思是要亲自批改,那届时能引出来的乱子就多了。
“不必,陛下要的不过是经过誊抄后的试卷,非是你想象的那般。”吏部尚书宽慰了几句,只是话里话外显然已经流露出了无可挽回的意味。
吏部侍郎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能阻止的事情很多,也全然不必卑躬屈膝,可在一些无关大雅的事态上,向来都是帝王说了算。而不管是从这场科目选的题目,亦或是种种的举动,都透着对把朝纲中世家的胶着颇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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