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眼中闪着惊叹与羡慕,这种看起来威猛凶残的兽从来都是血性汉子最为喜欢的。
刹住脚的兽在他们面前堪堪踱步,矮下.身来让其上的身影能下来。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看清楚了那背上人的模样。
虞玓神色苍白,稍显踉跄地滑落下来,倚靠着兽的腹部低低说道:“您死了这条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当真以为他感觉不到那欢愉的心情?
就算是兽也一样。
“虞郎君。”那大汉与虞玓是见过面的,在看到虞玓出现后就咳嗽了两声,整理了方才还有些不正经的神色,突然齐齐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一块令牌。
“谨听吩咐!”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谨听郎君吩咐!”
虞玓微顿,从大汉的手中接过令牌,摸索着其上的花纹,摇头说道:“诸位先起身吧。”
大汉利索地站起身来,同虞玓介绍他们这些人的情况。他们这一只人数在二十,以方田间为首,往下皆是精悍。他带着虞玓往瓦房里面走,边说道:“这村里的人都被我们给抓了,现在关在后山那头。这房屋的主人应当就是郎君所说的方家兄弟,现在都在柴房。”
方田间一行人是那位派来,正在临近南安县的时候接到了虞玓的来信,速速掉转了方向。
虞玓心里不由得摇头,太子殿下这一手倒是救了他。这还未寻那些人的踪迹,就先做了他的刀。
虞玓咳嗽了几声,“多谢诸位的相助。”
方田间连连摇头。
虞玓跨过门槛,在感觉到身后有轻飘飘的靠近,低声说道:“难道你不需要回去吗?”
漆黑如墨的眼眸与幽绿的兽瞳对上。
尾巴撩起虞玓的袖口,卷着他的手腕几息,旋即兽仰头咆哮了一声,倒转着冲出刘家村。
把后面正赶来的徐庆一行人都给吓了一跳。
“郎君,这……”
方田间有些迟疑。
虞玓摇头,轻声说道:“任由他去,他不会伤人。”
方田间是个利索的人,听虞玓这么说,也没再把注意停留在这件事上,而是与虞玓说道:“刘家村搜出来三十七把兵器,还有两件护甲。看起来都很是精良。如果是普通人家一定买不到,我怀疑这买卖的人实则是有渠道……”他的话低下去。
护甲,铠甲,这是不许流落民间之物。
虞玓幽幽地说道:“这就要问他们了。”
话罢,他们已经停在了柴房外。
透过栅栏,虞玓能够看得清楚里面被捆成团子的两人,不仅是眼睛和嘴巴,就连耳朵也被缠绕上了两圈,像是被层层封闭起来。
方田间笑着说道:“为了避免他们发现我们的模样,动手的时候我们都是蒙着脸的。”
虞玓道:“村里的其他人可有异样?”
方田间说:“有十来人看起来有点问题,都被特别关照了。现在就看郎君打算怎么做。”
虞玓若有所思,“带回衙门吧。”
他道,“请诸位先行避到永春县去,不要成队,各自散开,莫要让人发现你们的踪迹。”
方田间立刻点头,带着人快速撤离。他们的行动干脆利落,看起来不是普通人。
虞玓静静地数了一刻钟,才对徐庆等人说道:“把这两人和那特别隔开的十几个人塞到剩下那辆马车上,其余的村民暂且解开束缚,就说是追着劫匪过来发现村里出事了,其他的问话一概不必回答,全推到我身上来。”
徐庆等人立刻就行动起来。
碍于村里的人聚在一处,而且都是被关得严实,倒也算是听不见来龙去脉。只是当他们看到来解救他们的人却把他们村里的其他人塞到马车去的时候,不由得有人拦住了他们,“你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
那说话的来者看起来是个村长模样,其他的人都围在他身后。
虞玓站在马车前,手里正摸着红鬃马的鬓发安抚她,闻言淡淡地说道:“他们有嫌疑。”
“有什么嫌疑!”后头有人气恼地说道。
虞玓抵住嘴咳嗽了起来,闷闷的声音让站在最前面的人也有些讪讪。
他们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郎君看起来病弱苍白,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到底还是救了他们的恩人,他们如此威逼好似不妥。
虞玓淡声说道:“你们村里头的人都是认识的,现在数数看到底还差了多少人。”
虞玓此话让他们诧异,不自觉开始数起人头来。
“……阿大,阿大呢?”
“我大侄子……”
“刘庆那狗崽子去哪儿了?”
很快就有相熟的村民叫起来,像是走丢了自家的人。虞玓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声音,喉咙有点沙哑,“十三人,你们缺了十三人?”
老村长说道:“您是如何得知?”
这村里的人虽然大多富裕,可是熟读经书的也没几个。又或者是被送出去读书的眼下也不会在这里,老村长算是眼睛尖利的,看得出来虞玓的身份不大一般。
虞玓站在红鬃马身旁,回眸说道:“我来的路上被抢匪追杀,我带的侍从还算得用。反杀了他们不说,还顺着他们的踪迹追到了此处,故才能发现你们这处的问题。而那抢匪的人数,正是一十三人。”
老村长一下子就明白虞玓是何意,当即连连摇头,连握着拐杖的手都忍不住抓紧,“他们都是听话的孩子,不会,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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