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景湛说:这一局
输了。谢珏说:只能认输,没有别的办法。以后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今夜陛下收了蒋璇回去,无论用是不用,都代表明面上这一局是太后娘娘赢了。
这倒没什么。江晓寒淡淡道:太后娘娘与陛下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朝堂之上,争斗之下有输有赢也实属常事,只是看陛下怎么想。
那还能怎么想?谢珏没好气地道:要是我,我肯定选蒋璇。
江晓寒默然不语。
确实,这事儿若换了他,他也不好说自己究竟会怎么想。对于宁衍来说,抛开他心里那一关不说,蒋璇此人明显更加安稳,比起宁怀瑾那样的不确定来说,更能让帝王爱得放心一点。
但就江晓寒对宁衍的了解来说,他应该不是会纡尊降贵去屈就的人。
可也不好说,江晓寒又想。这中间夹了情爱这东西,连他也不能十拿九稳。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又跟舒清辉扯在一起的。谢珏百般不解:舒家是疯了吗,在陛下及冠这个当口跟太后娘娘站在一起,那跟站在宁铮那有什么不一样?
舒家不本来就是三殿下的人吗。江晓寒语气平静地道:十年前,长乐王之所以能跟四殿下抗衡,不就是因为舒家在中间帮了一手吗。
那是因为当初他是嫡子。谢珏哼了一声:舒川那个老顽固,只认嫡长不认人,要是换过来,宁煜做嫡子,你看他还帮宁铮?
江晓寒没说话,他侧过头与颜清对视了一眼,眼中藏着某些谢珏看不太懂的深意。
怎么?谢珏皱着眉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十年前皇位交替的时候,谢珏家里正逢变故,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宁怀瑾府上,对外面的消息确实不怎么灵通。
思及此,他也隐隐有点不确定,又追问了一句:舒川跟阮茵之间有交易?
那倒没有。江晓寒说:你想哪去了。
谢珏不由得大松了口气。
查查看吧。江晓寒说:看看这位蒋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后娘娘说是舒清辉的远房亲戚,我看到不见得。谢珏说:舒家几代京官,舒夫人也是门当户对的贵女,身后哪有姓蒋的亲戚。
太后娘娘没必要在身世上撒谎。江晓寒说:不然陛下之后着人去一查便会露馅,到那时候反倒被动,她不会这么傻。
那要真的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实在太过难找了。谢珏说:天子还有穷远亲,那些弯弯绕绕沾亲带故的偏房,对着族谱都难找。
往西北找。颜清忽然说。
谢珏一愣:先生说什么?
主要是往西方向。颜清伸手比划了一下,说:不会太远,但应该不在中原境内,往河西行去,应是在凉州附近。
谢珏:
他满脸茫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一句两句,下意识转头看向江晓寒,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什么端倪。
师父是说景湛忽而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今夜参宿旁确有小星隐隐发光,有脱云见月之相。
什么玩意?谢珏问。
是星宿。景湛冲谢珏解释道:参宿是西方第七宿,属边地。它身边有星从乌云中脱出,正好被月光映着了。
谢珏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道:那照你们这么说,那蒋璇还挺有福?
不是的,小叔。景湛说:星斗迁移,离了原轨,这便成了孤星。
不止如此。颜清摇了摇头,伸手用右手小指在自己左眼尾处比了个位置,一路下滑,停在了脸侧,接着说道:她正缘时候未到,也不在京城。她本是张流离相,却巧在姻缘处正好牵成了条链,将这命数兜了起来,也算是个阴差阳错的好命数。
可她现在没遇着正缘,反倒进宫了。景湛说:断了这条底锁,便只能落得个流离失所的命数。
从面相上来看,确实如此若是未曾进宫,未来或许会许给家境不错的行路商。颜清点了点头,谦逊地对谢珏说:没有八字,手里也没有卦签,只能这样粗略看看,倒并不一定十分准。
谢珏:
明远。谢珏转头看向江晓寒,磕磕巴巴地说:你老实说,这么多年,你在家是不是什么坏事儿都不敢干。
我在家也不用做坏事。江大人没好气地反驳道。
她家境不一定有你们这样的京城人家好,在当地却不一定差到哪里去。颜清接着说道:观其面相,其家有阴盛阳衰之势,家中必定是且母亲势强,父亲懦弱。若实在找不着她,往这一面打听打听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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