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请。”忠国公府的管事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今天回来,这会儿见到他们,立刻就将他们迎了进去。
黎瑾跟赢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跟了上去。
顾存墨似乎很爱竹,在道路的两旁种了不少竹,这一进去被如此多的竹子包围,黎瑾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赢渊的心,也没刚才那么急躁了。
莫约走了好一会儿,管事终于停了下来,拱手道,“两位公子,大人就在里头。”
黎瑾点了下头,便率先推开房门。
嘎吱。
随着房门打开,黎瑾与赢渊看到了顾存墨。
与黎瑾小时候看到的顾存墨不同,眼前的这个顾存墨很是苍老,就如同一个垂暮老人。
顾存墨淡然道,“来了就进来吧。”
有了顾存墨的话,黎瑾与赢渊当即走了进去。
“皇上,我这副老骨头不中用,还请皇上恕罪。”
“忠国公不必多礼。”赢渊回以一笑道,“再说了,我这次过来,不是以皇上的身份,而是以先皇后养子的身份来与忠国公相信。”
“多谢皇上体谅。”顾存墨朝赢渊意味深长的笑道,“既然皇上如此宽宏大量,不如就与定北王解除这种可笑的关系如何?”
听到顾存墨的话,赢渊顿时瞳孔一缩。
“不可能。”如果说前些前赢西沉的话让赢渊失控,那么现在顾存墨的话,则是深深让赢渊起了恐惧的心。
赢渊很怕黎瑾会听顾存墨的话,与自己和离。
与赢西沉不同,赢渊可以在那之后尽量无视赢西沉的话,但顾存墨不行,因为顾存墨是黎瑾的外祖。
要是黎瑾真听了他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拒绝?还是答应?
顾存墨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看向赢渊道,“具老臣所知,皇上跟定北王之间根本没什么,为何皇上还要强求?”
别看顾存墨一直称病,乃至闭门谢客多年,实际上,他对朝廷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至于知道黎瑾与赢渊在那一夜没有做什么,也是通过伺候的宫人,猜测到的。
黎瑾适时打断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算不上什么强求,忠国公多虑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忠国公为何如此清楚,我跟皇上的事?”
“猜到的。”
顾存墨说罢,不紧不慢的倒了三杯茶,分别将另外两杯给了黎瑾跟赢渊后,而后顺势拿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是吗?”
黎瑾饶有深意的挑了下眉,并不相信顾存墨的话。
“当然。”
顾存墨笑了。
看来我这个外孙也不是对这位新皇无情啊。
顾存墨虽没跟黎瑾有过接触,甚至在这之前连面也没见过,但顾存墨听说过黎瑾的所有事情,故而,听了黎瑾这番话后,顾存墨敢肯定以黎瑾的才智,要是真不想成亲,肯定有很多办法躲过去。
“言归正传,不知忠国公特意让人找我们过来,所为何事?”黎瑾看出赢渊眼底的不安,当即直接了当的询问顾存墨让他们过来的目的。
黎瑾可不信顾存墨这么大费周章的让陶亦初告诉他们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顾存墨勾起唇角,微笑道,“沈朝言是东恒国的王子。”
东恒?王子?
黎瑾与赢渊纷纷傻眼了。
黎瑾也从顾存墨的这番话中,想起上辈子沈朝言的莫名失踪,以及大夏接连不断打败仗的消息。沈朝言真是东恒的王子,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赢渊眉头紧锁道,“忠国公,沈朝言出身沈家,自小在京城长大,怎么可能是东恒的王子?”
顾存墨不答反问道,“若沈家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东恒为了对付大夏所布局多年的算计呢?”
赢渊瞳孔一缩。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顾存墨道,“很简单,因为沈朝言,以及沈朝言背后的沈家,其实是我跟先皇调查出来的。”
先皇?
赢渊懵了。
赢正景不是罪忌惮的就是顾家,平/日/里根本就不来往,怎么可能会跟顾家联手?
顾存墨似乎猜到赢渊在想什么,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皇上别想错了,跟先皇合作的,只是我顾存墨,不是顾家。”
正确来说。
赢正景防备的不止是顾家,其他世家也在赢正景的防备中,不过为着不引起世家的反弹,赢正景将这股防备隐藏起来罢了。
赢渊不解道,“忠国公也是世家出身。”
赢渊的话中之意很明显,赢正景既然不信世家,那么对顾存墨这个同为世家出身的人,因为更不可能信任才是。
“老臣曾是先皇的恩师……”
顾存墨从容地将一直隐瞒的秘密说了出来。
赢正景之所以会选择同为世家出身的顾存墨做合作对象,正是因为顾存墨是他的恩师,他能坐上这个皇位,也是顾存墨在背后出谋划策。
不过。
知道顾存墨是赢正景恩师的人,在这之前只有顾如霜。
甚至到了最后,顾存墨知道顾家族人的野心后,为了帮赢正景稳定朝局,故意称病,进而闭门谢客。然后再让赢正景以雷霆手段整治顾家,才让顾家族人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野心。
黎瑾与赢渊听罢,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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