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很快响起敲门声, 随即进来的人让他惊讶的瞪大眼睛。
申楼拿着医疗箱恭敬的走进来。
“元帅好,”他抬头对路凛问好,随即低下头,从始至终都没多看熊猫一眼。
他专心将剃毛机器拿出来递给医生。
医生朝舒采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抓熊猫软软的爪子。
下一秒,手中的剃毛器却被路凛接过。
“我来。”
医生点头,后退一步,倒是申楼忽然抬头看了这边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看到是路凛给他剃,舒采反而放心了,他本来就讨厌其他人碰自己,剃毛又少不了触碰,路凛愿意帮忙肯定再好不过了。
路凛打开机器,轻微的空气震动声响起,修长的手抬起熊猫一只前爪。
黑黑的爪子衬得路凛的手泛着冷质的白,舒采盯着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美人与野兽。
以路凛的五官绝对是那个大美人,而他自己就是那个圆笨的食铁兽。
他甚至又想到自己秃头的画面,也不知道真要秃的话是秃脑袋哪里?舒采突然有点后悔了,要是秃在发际线的位置确实不太美观。
可后悔的感觉只有一瞬,他乖巧的把掌心向上,眼睛好奇的盯着。
路凛动作微顿,将剃毛器按在熊猫爪腕。
几人的目光都刷刷看出来,舒采把大大的脑袋凑近,感觉到手腕有点麻痒,随即便是一阵凉风。
剃毛器移开,那里就只剩下一层短短的绒毛,剃了大概拇指大小,舒采自己用爪子摸了摸,还有点扎手。
路凛又亲自接过采血纸,按在舒采胳膊上。
一瞬间消毒采血全部完成,全程没有一点痛感。
舒采长舒一口气,医生则一直紧盯着熊猫的脸,见他没什么反应,也终于放松了。
看来舒先生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否则以元帅对他的宠爱来看,对方想为难自己绝对轻而易举。
医生叹了口气,又多说了一句:“其实目前的情况很不稳定,可能不定时会再次变化。”
舒采听得心脏咯噔一声,抬头看他,医生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申楼忽然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
舒采正对上他的视线,黑洞洞的有点吓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几天不见,可申楼给他的感觉却有点变了,总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或许可以找机会去见见他,申楼就在军舰上那就好办了,刚好路凛现在也不怎么看着他。
很快房间陷入寂静,见路凛一直盯着自己被剃毛的地方,舒采扒拉着手腕上仅存的一点毛,好奇的问。
“会不会真的秃头啊?”
路凛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凉了:“没关系,你没头发也好看。”
第一次听到路凛夸人,舒采惊讶的张了张嘴。
本来都无所谓的,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好奇自己秃头什么样了。
“要是真秃了我想直接剃成光头,凉快还省事。”
路凛听到这话,伸手捏了捏眉心。
“嗯,”他嗓音带着笑意。
军舰很快就停了下来。
舒采被路凛抱着来到地面,发现他们居然直接回到了客栈门口,明明他记得军舰一直在飞行,按理来说已经走了很远,怎么又回来了?
街道上的人已经暂时疏散,可周围全都是警卫。
舒采强忍着好奇,等进了院门军舰开走了才仰头看他:“我们怎么回来了?”
路凛双手稳稳的托着熊猫的后背,抱着他走进房间。
“工作结束,我们可以在这多住几晚。”
舒采惊了:“今天工作全都结束了?这么快!”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路凛今天一共才离开没多久,算上刚才在军舰的时间估计也就一个多小时。
这么会功夫一天的工作都完成了?
路凛将熊猫放在床上,柔软光滑的锦被包裹着熊猫的身体,毛茸茸的耳朵擦过他的手指,带起一阵麻痒。
指腹慢慢摩挲,路凛坐在他旁边,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本来也没什么事。”
元帅的这个职位这么简单吗?他之前看路凛处理工作也都很轻松,似乎是没什么压力。
用爪子挠了挠头,舒采懒得纠结整个人摊在床上。
这下哪都去不了了,路凛正好没工作就在他身边,让他想起能量的事。
刚才变回熊猫后能量就清空了,这么会的接触稍微加了不少,但还是远远不够,还是得多接触才行。
于是他看了眼路凛挺直的脊背,以熊猫的角度来看对方高的像小山一样,他站起来,把爪子搭在路凛后背上。
路凛低头看他,绿眼睛好看的不像话。
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舒采蹭蹭几下熟练的爬到他肩膀上,从后面用两只短短的胳膊圈住路凛的脖颈。
熊猫幼崽柔软滚烫的腹部紧贴在脊背,绒毛蹭着男人后颈的发尾,即便冷硬如路凛也神色渐松。
舒采正闭着眼睛趴着,忽然听见背景音乐的声音。
他疑惑的睁开眼,看到路凛正低头注视着光屏,光屏上播放着一部刚刚打开的电影。
明明路凛的光屏只有他自己能看,可此刻舒采也能清晰的看到。
舒采心中感动,慢慢弯起唇角,双手抱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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