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这天后高仓花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感觉事有蹊跷的贝尔摩德便让人紧紧盯着高仓家的一举一动,然而高仓家却没有任何一点异常。自家小女儿的失踪仿佛就不是件事,这家人该怎样还是怎样。
放出来盯梢高仓家的情报人员不是没有想过借机靠近或是攀谈一下套些有用的消息,可是莫名其妙的,他们但凡靠近一点下一秒就会被什么看不清的东西袭击,然后被丢得远远的。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也着实让人瘆得慌——现在对方没有想要杀人的念头,但以后呢?这谁都说不准!
盯梢的人不仅带不回一点有用的信息,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一天后就表示自己无法胜任这项而退出,那怕以死亡威胁他们也坚持要退出!
在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后,终于,那些早前退出之人的预感变成了现实——派去盯梢的人一夜之前全死了!
而且还是在贝尔摩德决定放弃找不到的目标,转而从高仓樱介的父母下手的前夕。
高仓彦雄与高仓美和子,一对平凡却又不平凡的夫妻。
两人皆是医学世家出身,也都毕业于东京大学医学部。可这两人没有一个回老家奈良的自家医院帮忙,更没有继续从医,一个跑去开起了与所学完全不搭边的事务所,做起了娱乐圈的生意。这么多年过去还当真让他做到了业内的第一。
而另一个,先是读书时20岁就结婚生子,本来毕业后又留在东京大学医院任职,却在怀上二胎后非常干脆的辞职,选择了在家相夫教子。生下花梨后,又因为爸爸的事业越做越大需要人手帮忙。她就二话不说把大儿子小女孩打包送回了老家,全心全意留在东京帮老公。
接到空运而来的两个小萝卜头,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尤其其中一个才2岁多一点点,这小儿子夫妻也太不靠谱了!他老人家是说过小儿子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自家医院有大儿子继承,但也没要他直接弃医不干做别的啊!而且还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娱乐圈!他这一跨界就跨了个180°,也不怕闪了腰!
两年后公司平稳下来,花梨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夫妻俩一合计就把花梨和樱介接回了东京,妈妈也乘此机会回归家庭。但这样一来又把老爷子气得不轻,刚跟可爱的小孙女培养好感情,转头又要送回去谁乐意啊!直到得到小儿子夫妻保证年年寒暑假都送花梨回来,这事才过去。
而拿到这份资料的贝尔摩德很快就定下了新的计划。
贝尔摩德从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手上也没少沾血,可是当那些尸体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的手脚就忍不住的发凉。
在等待琴酒调查结果的时候,贝尔摩德想起了一部早年的电影。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那部电影里的人们,被厚重浓密的黑雾团团围住,在未知和恐惧中挣扎求生。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贝尔摩德在拿到众人皆死于心脏衰竭的报告后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开,起身从酒柜上取了酒后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美艳却又不似她那般充满侵略性的东方美人典雅娴熟的坐在自己刚坐的位置上,纤纤玉手拿着她刚才在看的东西。
听到动静,那位不请自来的美人缓缓抬起头看了过来。在对上视线的瞬间,贝尔摩德心中一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袭来,她就像只被锁定的猎物逃都逃不开。
直至这骇人的杀意略微收敛,她像是忽然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地。
她如失去水的一尾小鱼,粗粗喘着气,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
“吾送你的东西可还喜欢?”
玉藻前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起身走到了贝尔摩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斜睨了一眼狼狈跪坐在地上的女人。
濒死的感觉太过强烈,贝尔摩德仿佛没有听到玉藻前的声音,半晌没有回话。
玉藻前也并不是非要要她一个答案。他转身走到椅子前打算再次坐下,可是身后只着浴衣一身狼狈的女人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手/枪,朝着将后背露给了敌人的玉藻前连开数枪。
只是,在砰砰几声后,无声闯进自己房间的女人不仅没有被击杀,甚至子弹连碰都没有碰到眼前之人一丝一毫。
察觉到动静的玉藻前缓缓回过头,看向保持着射击姿势瞪大眼睛的女人露出了一抹让人如坠冰窖的冰冷笑意。
“在我的威势下还能有行动的能力,不错。”
随着这一声“不错”轻轻吐出,贝尔摩德就感觉到那种窒息的感觉越加的强烈,双手再无法握住手/枪,忽的垂下再提不起半分。
玉藻前却已经转回头在椅子上再次坐了下来。
他看向地上越加狼狈的女人,完全没有一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冷的开口道:“吾与尔等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有人把手伸得太长,吾不介意把它直接剁掉!”
“!!!”被一双无形的手强硬抬起脸的贝尔摩德在看到玉藻前身后显现出来的九条裹夹着幽蓝火光的尾巴时,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待到天亮时,贝尔摩德满身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她按着额头,那种窒息的感觉太过真实,就算是现在她也依然心有余悸。
可在看到自己是好好的在床上醒来,她又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还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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