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个最极端的例子。志村团藏。此人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他从本人的主观意愿上讲也不存在任何被迫使的证据。那么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难道我们就能随便杀掉他吗?”
“不行。我们必须要先审判他,把证据,人证物证都摆出来,然后再定罪,然后再执刑。我丝毫不怀疑他值得一个死刑。可是难道就因为我,哪怕是我,一个正在制定法律的人,觉得他该死,他就真地要被杀死吗?”
“我们必须要小心这种情况。可以说,我们最应该小心的,就是这种情况。”
“有一个智者曾经说过:‘手段代表着正在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正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因为手段是种子,而目的是树’。「1」”
“我们必须要永远永远记得,自己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正确’的一方,而我们之所以能够理直气壮地这么说,不是因为我们拳头大,不是因为我们有话语权,而是因为这是事实。我们必须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实践、去证明这个事实。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知道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就会相信我们。”
“能够被信任,做很多事就容易多了。”
“既然被信任了,就永远也不能辜负信任自己的那些人。”
“如此,才是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好’的制度;如此,才是一道可以被称之为‘明亮’的光。”
…………
蓬头垢面,形销骨立的少女不停地摆着手,时不时地停下来扭过头去咳嗽几声,灌一口热水,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将她苍白的肌肤染得近乎透明,能够看清底下热腾腾的血。
这个画面一直映在老紫和我爱罗等人心中,终生不忘。
第48章
老紫他们离开后, 七夜萤书桌上灰色的信纸越来越多了, 甚至还有两次纯黑色的信纸。
纯黑色的纸上写字,能看见什么呢?
确实也看不清,因为信纸本身就是讯息。
前后拖延了几天时间,七夜萤才从另外一个人信中得知寄信的那两个人已经失踪了, 连同他们的同伴一起。
说失踪,是委婉的说法, 实际情况谁都能猜到。
接连两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宇智波佐助三人都提着心, 担心七夜萤又像上次那样哭上一场,可是七夜萤这次的反应却很成熟, 并没有让他们的担忧成真,只是立刻做出应对措施,毫不客气地把自己说的话吃了。
于是, 因为通讯的滞后还不知道远方上演的惨剧,依旧兴奋激动的北极星的追随者们就发现出版社又临时加印了一份报刊。
这回北极星就不是鼓舞大家了,恰恰相反, 她给所有人都泼了一瓢冷水, 告诉他们加入“光”组织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对于很多势力而言,“光”组织都是敌人。
「……
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 抽刀向更弱者。(1)
是我没有想到一个站在世界顶峰的大忍村也会如此不顾脸面, 明摆着的组织内的强者他们不去打, 倒去屠戮弱者来宣示自己的力量。
是我的错。
事情已成定局,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
但是我们还活着。
正好,有很多人还对“光”组织的主张抱有不解,那么就有请我们的正式成员来用事实说明吧。
岩隐村直属岩隐暗部土方炎、佐藤和美、中森洪、井边安泰。
你们杀死了十三个无辜的人。
他们没有犯任何罪,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
仅仅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思想,所以你们杀死了他们。
很明显,你们还打算杀死更多的人,杀到整个土之国再无一丝光明。
恐怖和畏惧是支配他人的绝妙招数,谁都知道。
这十三个无辜的人,你们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他们的人生,不知道他们的喜好,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牵挂关心。你们杀死了他们。
没有人能够不为此付出代价。
要么天干脆就塌下来,否则即便你们躲在岩隐村,即便你们躲在土影办公室,即便你们躲到世界的边缘,我们也会找出你们,抓捕你们,审判你们。
你们傲慢地以为自己能够肆意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可是你们实际上并没有那样的权力,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给你们那样的权力。
这不是复仇,这是刑罚。
请四位静候,我们很快就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
在出版社将一箱又一箱报刊运送往世界各地时,弗洛依背着重伤昏迷的奥德,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尽快从这条山谷里出去,冲出雷之国的国界,这样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被后面的追兵抓到的话,他们两个人就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弗洛依就是云隐村第四个和北极星通信的人,奥德则是他的同伴。
几个月前,北极星在信里提了“光”组织的事。
拼命往前逃窜的弗洛依恍惚听到了身后死神的镰刀逐渐靠近的声音,他无意识地咧了咧嘴,抗稳了奥德,咬牙加速往前冲去。
在狭长的山谷中,曾经是同伴的两拨人上演了生死时速。
而在和他们隔了两座山的距离的地方,因为被北极星登报戳穿了姓名身份,所以原本执行任务的暗部小队被撤了下来,换了个新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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