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嘭——!”
地面都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阴阳寮内的式神们惊呼一声,随即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扑向后院。
玉藻前瞬间肌肉紧绷,力量凝聚。但当他看到武曌依旧波澜不惊的坐在原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在笑着的时候,他又忽然放松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掂过羞红了脸的花妖呈过来的桃花,手法轻柔的别在武曌已经梳好的鬓发间,玉藻前温柔的为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襟:“陛下,已经整理好了。”
武曌笑着“嗯”了一声,就看到满身狼狈的李白带着另一个男人,在众多式神的警惕“护送”下,走到她的面前。
“陛下。”李白咳嗽了几声,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踉跄走过来,“扑通”一声脱力的坐在武曌身边。
“明明是安倍晴明没能按照时限完成约定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来收尾?几天的时间里搜索了几十个世界,就算是我也受不住啊。”
“酒中仙,不是什么人的请求,朕都有耐心侧耳一听的。你想和朕求什么来着?”武曌笑眯眯的反问。
李白默默的闭嘴,接过一旁式神送过来的茶水狂饮。
“……安倍晴明?”被李白带来的青年沉默片刻,警惕的问道:“你们和安倍晴明是同一阵营?”
听到这种奇怪的问话方式,武曌眨了眨眼睛,这才分出眼神看向青年。
和服的青年面容俊美,漂亮的眼眸下纹着的花纹显出一丝妖异来,金色的发鬓直直指向后方,张扬的飘在空中。
但更让人注明的,是他周身无比自信而镇定的气场。
武曌挑了挑眉:“酒中仙,你这是还给朕带了伴手礼?”
李白还没有回答,青年就哈哈大笑起来:“漂亮的姬君啊,是我的错。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名奴良滑瓢。”
“乃是魑魅魍魉之主。”
武曌讶然。
终于用灵力将自己被烧得极为狼狈的一身清理干净,变换出崭新白袍的李白无奈的叹了口气,紧跟着说道:“陛下,虽然您才是负责撕裂时空的,我只是负责去往各个世界探查那个偷走了您的圣遗物之人的踪迹,但是我还是要说——连续没有停顿的撕裂时空,还是会造成一定时空动荡的。”
“这位奴良滑瓢先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白迎着武曌审视的目光,无辜的摊了摊手:“不是我带他回来的,陛下。我搜寻了那个世界没有发现那小贼的踪迹后,本来已经踏上返程,但是他突然攻击我,就一起被卷进通道内了。”
“要不然,陛下您再撕开时空送他回去?”李白小心翼翼的提出解决建议。
“朕拒绝。”
“不要。”
武曌和奴良滑瓢异口同声的否定了李白的提议。
被武曌冷漠的眼眸盯着,李白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拒绝就拒绝,吼那么大声干嘛?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郁闷的李白默默跑到屋顶,找几个同样嗜酒的式神喝酒去了。
只留下武曌和奴良滑瓢相对。
迎着武曌的视线,奴良滑瓢咧开一个带着痞气的笑容,然后下一刻,谁都没有看清他的身形是如何移动的,他就已经坐在武曌身边。
玉藻前猛然起身,手中折扇指向奴良滑瓢,眼眸冰冷危险。
“玉藻前,没关系。”武曌轻描淡写的抬手挥了挥,制止了玉藻前的攻击。
她的玉指轻点了点铺在木制走廊上的丝绸毯子,眉目平静:“所谓魑魅魍魉之主,日常的行为就是压到别人的衣角或者欺负小朋友吗?”
奴良滑瓢一愣,低头看去时,自己果然压到了武曌散在走廊上的裙摆。他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坐下,哈哈大笑:“我可不是抢小孩子糖果的恶人。不过,美丽的姬君啊,我确实有些疑惑,想要您为我解答——如果您拒绝告诉我答案,那么我扮演一次抢糖果的恶人,也无妨。”
在奴良滑瓢的威胁出口的那一刻,虚空中睁开了数双眼眸,黑暗咧开笑容露出尖牙。
身为大妖怪的奴良滑瓢敏锐的意识到危险的接近,周身的“畏”运转,警惕的准备着抵御来自暗处的攻击。
武曌轻声笑了起来。
瞬间,危机解除。
夏日的晴空没有一丝阴翳,骄阳似火。
可奴良滑瓢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些发凉。
但他依旧笑着发问:“如果我没有感知错,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世界——可姬君究竟是何人,竟能做到撕开时空?”
“安倍晴明又是谁?”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在您这里,感知到了我曾遇到过的那些怪物的气息?”
听到最后的问题,一直没有反应的武曌才掀了掀眼睫,看向奴良滑瓢:“怪物?是什么样的怪物和气息?”
奴良滑瓢盘腿而坐,手掌撑着脸颊:“最近攻击奴良组的家伙们,一边是丑陋的怪物,一边是制服整洁的武士。他们自称时之政府,在消灭溯行军。而我在您身边,嗅到了与那些家伙们相似的气息。”
武曌微微垂眸,笑容涟涟美好,可眼眸却冷了下来:“时之政府?”
“如果说朕身边出现了未知的气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朕的圣遗物,在时之政府,或者溯行军手中。”
--